男人从椅背上把身子挺起来,说:“行,就停在这儿吧,一会儿我往里开。”
这时,一辆皮卡急慌慌的从他们车前驶过。干红的车都走起来,被皮卡这么一晃,吓了干红一跳,她一脚把车踩死了。
男人一怔,待车开畴昔,他问干红:“你是学技击的?”
干红说:“甚么‘分子钱’?啊,你是说――和我一起的,是我一个叔叔,我爸的好朋友,咱海卫市还没有代驾公司,我上哪儿交分子钱去?”
干红说:“那真是本领。听好了――13906301902.”
名片上写着男人叫“庄则梁”。
男人觉得干红笑他自嘲自贬,就说:“你笑?我讲的都是实话。你说,咱也承诺不了人家甚么,给人家办不了甚么事。小手指尖儿这么大点儿事儿,也得抬头看局长的下巴。你能定下甚么?你敢定甚么?只不过跟着混两顿酒,面上送礼,捎带上咱。啊,这衣服是人家送的。”
干红说:“毕业?去各地官方办的技击馆甚么的,教人擒拿搏斗、防身术,另有当保镳,或者变相保镳――秘书、司机啦。要不,我们学开车干甚么?”
男人说着从裤子后兜里取出了个皮夹子。
干红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干红说:“左还是右?我拐出来吧。”
男人说:“那你如何晓得得这么清楚?”
男人看一眼干红说:“不怪是女孩子,像我们如许的,不晓得衣服是甚么牌子。有人奉告我,明天我就忘了。”
干红说:“实在我从不到网上、阛阓里满天下找甚么牌子。”
干红说:“成了,去打比赛,但大部分都排不上。‘锻练’不可,‘锻练’都是打比赛退役的。‘西席’更是凤毛麟角了。”
男人说:“那也不能……”
干红笑了。这句歇后语,她仿佛听她爸也说过。方言俚语,东北和山东最靠近,东北大部分人的祖上,都是山东移民。
干红笑了,说:“大哥,你没喝醉。认识这么清楚,开车没题目。”
干红笑了。到了十字路口,等红灯。干红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说:“我的?我这件衣服,都换不来你一只袖子。”
干红说:“京都会。”
干红说:“无所谓。”
男人说:“不喝?你想不想干了?跟着局长出去喝酒,你装淑女不喝酒?那不给局长添堵吗?”
干红说完,就翻开车门,下了车。
干红把车门关上了,策动起车。她问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说:“去哪儿?”
男人说:“夸大。”
男人扮作诡秘地说:“保密。级别:三a。”
男人扯起家上穿的皮夹克前襟。
男人说:“能。对数字最敏感的,你说吧。一遍我就能记着。”
干红说:“我说,你能记着?”
黄灯。
男人也骂:“这个婢养的!找死哪!”
男人也排闼下了车,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绕着车头给干红“代驾”费。干红左手用两个指头夹住那张百元钞,右手攥住男人的左手腕子,把百元钞往男人的皮夹子里塞。男人试图争论,但越来越感到干红的手劲儿,说:“哎哎,你手这么有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