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沨内心想到:“这么晚,山上多的是豺狼豺狼,现在上山,说不定就被野兽吃了。不如去枫江城吧,赶个一夜的路,明早或许就能到了,到那边要饭也比跟着雷彪强。”拿定主张后,江沨折下篱笆旁的两片芭蕉叶,顶在头上挡了挡雨,往枫江城赶去。
天亮后,江沨就晓得这里叫“百里香”饭店。那圆脸男人天然就是大徒弟,名字叫方长贵。因而江沨每日就洗洗碗,刷刷盘子,杀鸡,切料样样都干了起来。江沨自小刻苦,现在能有口饱饭,对方长贵一家非常感激,干活非常卖力,从不抱怨。长贵也越来越喜好江沨这股子勤奋劲,也不把他当外人。
冯掌柜说道:“那倒不消,我还信不过你么,只是上面的伴计要盯紧点,别出甚么岔子。”
只见那大汉越骂越残暴,提起那孩子像拎小鸡一样,用力摔在地上,抬起尽是油迹泥泞的大脚,先踩住孩子的脑袋,再抡起一脚将孩子踢得在地上一阵翻滚。
江沨实在已经快一日一夜没吃东西了,路上饥渴了就喝了点山泉水充饥。此时瞥见香喷喷的咸菜粥和明白面馒头眼都绿了,仰起脖子,一口气就喝了四碗粥,吃了八个明白面馒头。那圆脸笑着,看着江沨狼吞虎咽的模样,说道:“我们这还少个打杂的,你如果能做,每天少不了你吃得。”
“再不滚,老子宰了你”大汉吼怒道。说罢,抄起一把杀猪尖刀,走上一步,就要捅下。就在这时,从门外冲进一妇人,猛的抱住大汉的双臂。这妇人三十岁年纪,身形风味婀娜,面庞姣好,樱口桃腮很有一些姿色。她哭喊着抱住大汉哭叫道“雷大,你饶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你就给他一条活路吧,我求求你了……我今后给你做牛做马绝无牢骚!”
厨房前面探出个圆圆的脸袋,陪笑道:“对不住了小兄弟,刚才没瞥见你”江沨说道:“没…没干系”
“小野种,谁是你爹,你爹正在燕塘山上躺着呢!那但是左青龙右白虎的宝地啊,快给我滚!我老雷家哪有闲钱养你这杂种……”说罢又是一阵皮鞭的挥打声和孩子撕心裂肺惨叫。在这多雨的秋夜,这孩子的哭声显得格外清楚惨痛,令人听之心中非常不忍。
此时的少年,倒没有了哭声。他呆呆的看着她母亲,俄然转过甚来伸脱手指,两眼冷冷的看着雷彪喝道:“放开我娘……我顿时就走……你记取,等我长大了,必然返来杀了你!”最后一句说的调子高亢、言辞冷冽,竟将那雷彪镇住。少年说完扭身就跑出了院子。他头也不回,只听得背后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叫道“儿啊,不要分开娘,娘和你一起走….”
江沨想也不想就承诺了:“大徒弟您说罢,叫我做啥!”
那凶恶的大汉叫雷彪,四十来岁,长得高大凶悍,浓髭黑面,是四周十里八乡的屠户,一向以杀猪为生。此时他如同发疯似的吼怒跳着,”快让他滚,再不滚,我把他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