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谋接着说:“我本来想当时就把天子的尸身抛出去,借机带着关慕羽走,但关慕羽不肯丢下他那几位兄弟,想筹议个万全之策。真是笑话,如此危急时候,另有甚么万全之策?再不当机立断,别说是他们几个在宫里的,就是桃园寨也一样是别人案板上的肉。”
“出宫以后呢?长安城不比别处,城高池深,城墙也刻薄非常,到时如何出城?”
夏小乔问:“大当家信赖你了?”
夏小乔还是皱着眉:“话虽如此,事情的关头却在傅一平,我是没法信赖此人的。”
“从宫城北面出去就是北禁苑,虽有重兵驻防,但不正面硬碰硬,埋没行迹、逃脱而出并不难。”
“他们说是先去玉堂镖局落脚,让姐姐和宣公子畴昔相见。”
“你是说,丞相府底子没奉告大当家张大哥来了都城,那么让张大哥去蜀中接梅爷爷的事情……”
这件事如此盘曲古怪,宣谋要不是亲眼所见,也难以信赖傅一平竟能办到。
宣谋点头:“我扮成御膳房的小内侍去送饭,想借机杀了天子,再趁乱通报动静给关慕羽等人,想不到关慕羽倒谨慎,见了我比旁人还查问的多些,我干脆传音给他,这才出来甘露殿见到了傅一平假扮的天子。”
傅一平固然乔装改扮,眼睛倒是露在内里的,他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来人一下子就猜中他是谁,眼神中不免暴露非常,被宣谋发觉。
“姐姐,大事不好了!”花京一在屋子里显形,就立即扑到夏小乔跟前说道。
宣谋如此自傲,还把事情都揽了下来,夏小乔也就不再多说,只问:“那你打晕那几个内侍如何措置的?我能一起去吗?”
关慕羽不及多想,带着他进了甘露殿,刚关上门,宣谋就一甩袖悄无声气的击晕了门内守着的两名内侍。关慕羽一愣,下认识帮着将软倒的内侍扶住放下,不叫内里发觉非常,就见宣谋提着食盒一起出来,与内殿的内侍搭了个话,又将别的两人也弄晕了。
这段时候他先是在密道里养伤,等伤好的七七八八,就潜入甘露殿,偷偷杀了天子,乔装改扮取而代之,又把天子尸身藏在了甘露殿密道里。
他传音给关慕羽,只说了几个字:“大当家,我是老宣,有话说。”
宣谋嘲笑:“他倒没不信我,只是难以信赖屈政亮会做出这等事来,但他竟连老张已经到了都城都不知,再难以信赖,也不得不信赖。”
“本来也没这么大。”夏小乔随便解释了一句,又问,“你方才出去就说‘大事不好了’,是如何了?信送到了吗?三当家如何说?”
这件事说来轻易,可细想一回,夏小乔都不由打了个寒噤:“傅一平公然所图不小。又是探查密道,又是留意天子言行,这些事可不是一两日就能办到的。看来他一早就打着取天子而代之的主张,只是没想到……,哎,你如何晓得这件事的?你还亲目睹到了天子的尸身?”
“这就对了!”夏小乔就晓得关慕羽不成能问都不问一声就非要梅爷爷进京,丞相府以上位者的心态来揣摩关慕羽行事,这不就出忽略被他们发觉了吗?
但话说返来,她如果资质出众,又如何会再回到下界?夏小乔把这无用的动机压下,又跟宣谋会商了一会儿他们的战略,以后在余家等了两日,到第三日下午,花京才终究返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