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于先群干脆不走了,要把内心话全说出来:“事到现在,长公主还要等么?”
益阳听了非常无语,不睬他,提步前行。于先群跟在前面,还在说:“起码也得比我强才好。”
益阳给了见面礼,又拿了一把糖给两个孩子分了,然后柔声问话:“几岁了?你们两个谁大呀?”
于先群临走时迟疑了半晌,俄然说:“我离京之前,去求见了左仆射。”
“家中都好?”益阳问。
益阳挑眉:“你这又是何必,院子里的人也都不管了么?”
两个侍女觑着益阳这日表情不错,相互对了个眼色,阿仲鼓了勇气先开口:“说来于郎君有一阵没来了。”
于先群豁出去了:“听闻这段时候有人给长公主做媒,若长公主窜改主张,有再婚之意,于某自认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如果于某实在入不得长公主的眼,于某也想多嘴劝长公主一句,韶华易逝,长公主实在不必如许等一个永久不会来的人。人间好男儿地点都有,只要长公主肯转头去寻。”
益阳只当打趣:“你又打趣我,我倒是想生,却和谁去生?”
这一日是少尹家给孙子办满月酒,河南尹家的张娘子作为城中品阶最高的贵妇一向陪着益阳。几小我坐着闲话,少尹娘子牵着一对小儿出来:“这是奴家长孙长孙女,特地叫他们出来见见朱紫,给长公主磕个头。”
益阳看她握着糖想吃、还要忍着一本端庄的答话的小模样,内心喜好,摸了摸她的头,又问:“你叫甚么呀?”
过了年,很快就是上元节,洛阳城也有灯市,于先群陪着益阳带了侍从去逛。于先群看着益阳提了一盏灯笑的光辉,一时有点看呆了,等回过神就凑畴昔悄悄说:“我之前说的都是浑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当真回身随便找小我结婚。”
绕来绕去,益阳只说要想想,也没给她准话,送了她出去。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该干吗还干吗,身边下人们焦急,推了阿仲和阿眠来劝益阳。
益阳此时感觉这张娘子还真是个妙人,洛阳城内的贵妇也和长安城内截然分歧,显得更直率敬爱一些。就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只怕生不出了。”
去见益阳的时候,于先群不免有些忐忑。
益阳不语。
于先群正色道:“院子里现在也没甚么人,只看屋子的人罢了。”
而于先群也服从了益阳的建议,在洛阳城里置地置宅子的,说是做端庄事,倒是一副筹算耐久驻扎的模样。
少尹娘子点头:“是。”
张娘子一脸不附和:“看您说的,您要说这把年纪,可叫我还敢出来见人么?要说婚姻、夫君看淡一点无妨,要我说,一小我过日子更清闲安闲呢!只是,真到老了,如果连子嗣也无一个,岂不是太孤清了?”
于先群沉默,最后咬牙说:“实在,年初我出京来东都,长公主的行迹恰是左仆射奉告的。”
这个张娘子还真是个利落的性子,如果旁人怕是不敢这么直接来跟她说。益阳也没做那扭捏之态,答:“我已是这把年纪,对婚姻之事早已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