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宏问:“那凤冠公然是在新房闩住门窗的景象下被盗走的么?”

“嗯。”

再想想门窗都从内闩住的传闻,世人便更觉汗毛竖起,鸡皮疙瘩冒出,几近同时抖了一抖,不会真是幽灵显灵吧?

“有事?”李澄秋请他进了小楼厅中坐下,问道。

萧若听了这话,心中无疑是不舒畅的,目光再次掠向屋顶,却又找不出话来辩驳。

李澄秋笑道:“这一点,确切有些希奇。”

“高升堆栈。”

此光阴落西山,街面上摆满了出夜市的小摊档,摊贩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非常热烈。而在两人身后,堆栈厅堂内也是觥筹交叉,争辩声笑闹声不竭。

这个时候的李澄秋,脸上已经收敛了笑意,虽未曾发怒,却有了冷酷的神情。

徐二娘听不下去,笑骂道:“都胡说八道甚么呢?当这是那里了?再说都赶出去!”

“可哪个绝顶妙手会如许促狭,赶在那样的时候去盗窃宝贝,还留下‘物归原主’四个字?”

“那里。李掌柜见地过人,令我茅塞顿开,受教了。”

堂内又是一阵轰笑,接着有人再猜:“王爷神勇!”

萧若与她并肩而立,凝睇着高升堆栈门前挂的红灯笼,俄然问道:“李掌柜可传闻过陈太子的事迹?”

刘石宏怡然不惧,还是淡淡说道:“掌柜的若想晓得,我必据实以告。”

李澄秋没想到萧若俄然会与本身谈起此事,但她一贯为人暖和,不会无礼打断旁人说话,便微微侧头,表示本身正在聆听。

李澄秋打量刘石宏两眼,见他如常披低头发、胡子蓬乱,眼睛也是半合,看不出情感,便问:“你如何会对此事感兴趣?”

“是啊,陈太子令名传天下,恐怕少有不知之人。传闻当日金陵城破之时,他并不在城内,陈朝遗老多有盼望他能寻觅合适机会登高一呼、反复陈朝江山的。”

李澄秋的声音始终清悠舒缓,吐字清楚,让萧若听得一清二楚,“南北划江而治已近两百年,百姓早已厌倦了战乱拜别之苦。民气机安,此乃局势,不管是谁也抵挡不了。依我肤见,与其说是北周野心勃勃灭了南陈,不如说是南陈不思进取,本身走向末路。”

“猎奇。”

笑过以后,另有人流露更多细节:“传闻盗贼艺高人胆小,不但取走凤冠,还在铜镜上用螺黛写下四个大字,你们猜写的甚么?”

李澄秋:“……”

“也许有人想仰仗此事立名立万呗!”

一个个门客酒徒就跟身在现场一样,说的活矫捷现,末端还都要配上几声或鄙陋、或意味深长的笑,引得堂内一阵哄然大笑。

萧若回道:“让李掌柜见笑了。我自小虽在长安长大,但宗族源于兰陵萧氏,家中有些白叟曾在陈朝为官。自小听很多了,竟也对陈朝有了些故国之思。”

“但是陈朝莫非不是从兰陵萧氏手中夺的江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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