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得理不让人,松开拖拽着的麻羽,向上一跳半丈,抡动树枝,向那黄衣小人儿劈脸便打。
当时天将拂晓,东方已暴露了鱼肚白,何麻二人借着晨光之光,看清了那道黄影,不由都惊奇到了顶点,感到不管如何也难以置信!
麻羽顺手从地上拾起一段两米多长的杨树枯枝,跳起家来,向树上那黄衣小人儿猛打畴昔。黄衣小人儿飞身一跃,躲开打来的枯枝,又跳到另一棵树上。
黄衣小人儿颏下山羊胡翘起,咧开了嘴,收回一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怪声,猛地像一枝箭般射到麻羽身上,两脚踩住他双肩,双手抡起铁杆烟袋,向他脑筋便打。
这真是卤水滴豆腐,一物降一物,麻羽被鸟血一喷,顿时激灵灵打了个暗斗,仿佛从恶梦中醒了过来,还拉着挥拳的架式,却呆在了本地,茫然地看着何非流道:“小河道,我……我这是如何了?啊,我脸上如何流下这么多血?我受伤了么?”
何非流也难以向他解释,沉声道:“麻子,别问了!我们从速分开此地,这个乱葬岗鬼气森森的,还真是有点儿邪门!”
黄衣小人儿所吸的烟草中倒没有剧毒,只是含有异化鸦片的短长迷药,人一吸到这类迷药浓烟,当即头晕目炫,神智迷乱不能自主,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量。他一口浓烟喷退何非流,跟着又一口浓烟喷向追打过来的麻羽。
眼看黄衣小人儿已躲无可躲,立时便要毙命树枝之下,俄然之间,哧啦一声,他的黄色衣衫后襟破开,竟甩出一条黄毛耸峙的长大尾巴来,与此同时,一股黑烟般的气体从他尾巴上面激射而出,一下射在何非流面门之上。
他手随念转,尖刀当即飞掷而出,一下便将那鸤鸠鸟鸟头齐颈削落,然后不等鸟尸落地,一跃而起,伸手将鸟尸抓住,以鸟颈断口处对准又挥拳打到的麻羽,让鸟尸脖颈中激射而出的一腔热血都喷在了麻羽脸上。
黄衣小人儿持续狂抽烟草,喷云吐雾,将周遭数丈以内弄得氤氲一片,像起了桃花瘴普通。
哪知黄衣小人儿灵警之极,何非流脚步一动,他已知企图,当即飞身接连跳过三棵杨树,抢先抢到了上风头,又狠吸一口浓烟,向何麻二人当头喷下。
何非流如何也没想到,那黄衣小人儿身后竟会俄然现出长尾,而长尾下又会放射黑烟,毫无防备,被黑烟射了个正着。他骇然欲死,只道受了致命之伤,可奇特的是,被黑烟射中以后,脸上并没感到如何疼痛,但鼻中却闻到了一股浓恶到顶点的臭味,当真是臭不成挡,臭得难以描述,不由啊地一声大呼,翻身栽倒,跟着便哇哇大吐,将昨晚吃的两张油饼和三个鸡蛋几近全都吐了出来!
麻羽道:“那李雨曼的尸身呢,我们不再关照了么?”
只见那道黄影形似野兔,大小也和野兔相仿,但却直立品子,穿戴黄色衣衫,明显并非兽类,而是一个身材极矮的小人儿!若单从身高来看,这小人儿似是一个只要二三岁的孩童,可他颏下却留了一丛黄焦焦的山羊胡,又显得仿佛七八十岁也还不止,獐头鼠目,非常丑怪;再看他固然人只要一尺多高,手中却拿着一支二尺多长的铁杆烟袋,此时足有茶杯大小的烟袋锅已击到了麻羽膝盖骨前。
何非流向前追出十几步远,已出了迷药浓烟覆盖范围,狠狠喘了一口气,然后一个跨步追到黄衣小人儿身后,抡树枝疾打他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