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将手移到了他的耳后,摸到了一个暗扣。
镇守于一个处所的仙门世家如果不测垮台, 以后只会有两种演变方向——要么,是该地被并入邻近的世家镇守地当中,要么,就是有新的世家进驻、顶替空置之位。
姬砚奚道:“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一次,丛熙宗也着了道。这个动静,就是他们昨夜传返来的。”
二人坐下。简禾执起筷子,斜睨着他,道:“该死呗,谁让你画我脸,昨晚搓得我脸都蜕掉了一层皮了……你竟然还笑?”
暗中当中,简禾只能看到他表面的虚影。乍望下去,并无丑恶凸起,更无成片不平,简禾松了口气——她本来就猜想他是面貌有损,但是这么看,就算是有损,该当也不会太严峻……
路旁漫衍了很多藐小的岔道,大多知名,且越画越细,“无疾而终”,明显是无人走到过绝顶。独一的一条有清楚标注的岔道,名唤“雪狐道”,距潼关独一十多里远。
简禾自发噤声, 展平了宣纸。
“这么暗,还坐在这里做甚么?”暗中当中,姬钺白未看清其神采,调侃道:“莫非你有看别人睡觉的风俗?”
“小朋友很有憬悟啊,晓得我在说你。”姬钺白嘲弄了一句,方道:“何况,留下来也并不是无事可做。”
世人想也不想便点头。
“还能有哪个楼家,不就是阿谁……”另一少年顿了顿, 轻视道:“滨阳楼氏。”
简禾警戒道:“你还想画?说好了,此次不准画脸。”
她殷勤地将两旁的窗帘都放下了,转头一看,姬钺白已经将外套脱下来,搭在了屏风上。青丝倾泻满背,坐在了床上。
咨询似的停了半晌,见他没有反对,她指尖发力,“咔哒”一下,面具松脱。
是感觉可骇么?亦或是……恶心?悔怨?
听完姬砚奚的一番话, 姬钺白搁下了茶盏, 讶然道:“楼家?全员失落?”
姬钺白:“……”
简禾没有被他绕出来,而是深吸口气,摸索道:“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