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踌躇道:“娘娘,若不然还是奉告皇上吧。”
文帝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脸上暴怒不已,而他的身后,跟着由宫女搀扶的淑华夫人。
颜如玉哭得哀思不已:“但是本宫那里能想到,太后不喜本宫,竟是连本宫的孩子也容不得了,必然要杀之。”
董太后气得几近说不出话来,指着文帝颤抖着嘴唇。
庞太医晓得了这等的皇家秘辛,天然是留不得了,文帝看向庞太医的目光中暴露浓厚的杀机。
都这个时候了,玉儿想的竟然只是为了不让他难堪,甘愿将苦都藏在内心,这人间如何会有如许好的女子?
“母后尽管奉告儿臣,为何要庞林去买了打胎药,阖宫高低唯有玉儿一人有了身孕,母后莫不是要用在她身上?”文帝死死的盯着董太后,“儿臣倒是不知母后如许狠厉,连亲孙也能下得去手!”
董太后痛斥一声:“兴儿!”
文帝上前一把薅过庞太医的衣衿,厉声道:“你来讲!”
“狗东西!”文帝骂道。
他转而狠狠的看着庞太医,厉声呵叱道:“快说!”
方才董太后气急攻心,一头栽倒在地,竟是未用半点滑胎药,身下已是一片血红,桑嬷嬷惊得大喊庞太医上前诊治。
文帝只感觉耳边一片嗡嗡作响,如无数飞虫在耳边飞舞缭绕,他仿佛和周遭的环境隔断了普通,只能瞥见桑嬷嬷急得大喊,却半点也听不见她在说些甚么。
庞太医盗汗直窜,仓猝将真相说了出来:“是太后本身要服用的!”
桑嬷嬷接过以后,执起碗中的小勺,正要舀起喂给董太后。
脑袋一片昏沉的董太后在听完庞太医的这一句话时,终究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但是先帝早已驾崩十来年,董太后是和谁私通有了身孕的呢?
还是和她的亲兄长,他的亲娘舅!
“皇上……”
董太后眯了眯双眼,没有说话。
小宫女一瞥见他,正要出来通禀,却被他拦住了,正要踏进殿内,他便闻声玉儿的抽泣声,紧接着便是光阴的低声安抚:“娘娘可不能过分于悲哀了,如何也要顾念腹中的小皇子才是,太后一贯是不喜娘娘……”
文帝现在的眉宇间再也不见半点柔情与缠绵,尽是帝王专属的残暴与冷酷:“昭阳宫,未有朕的答应,不得有人踏进半步,违者,杀无赦!”
文帝看出了她二人之间的小行动,对颜如玉更心疼了。
庞太医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赶紧磕了个头,颤抖道:“启禀皇上,那打胎药,确切是太后娘娘让微臣筹办的,只是并非是要给淑华夫人用……而是……而是……”
现在殿中只剩下文帝、颜如玉、杨公公和光阴了。
“不成!”颜如玉擦了擦泪,哽咽道,“皇上常日里宠着本宫,已是惹得太后极其不满,本宫不想让皇上难堪,实在不可,本宫就志愿削发为尼,去甘兴寺,为皇上诵经祈福,只是今后再也不能服侍皇上了!”
文帝的脑海中顿时一片浑沌,眼底腐败不在。
文帝听着殿内的说话,顿时肝火中烧。
文帝顾恤的卧着颜如玉的手,继而对光阴冷声道:“还不快说!”
这是发兵问罪来了?
颜如玉大惊,她没有错过文帝眼中的杀意。
除非董太后罢手,不然这深宫那里另有她的容身之地!
文帝下了朝,按例是摆驾昭阳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