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七抿唇微微一笑,继而道:“我们就不能安温馨静看他演出吗?”
“哼,黄毛小儿!”
老道神采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捻了把山羊胡,故作玄虚道:“贫道晓得,可这皮郛也是它化形而得!”
郑知县大惊:“想不到这孽畜竟还这般刁钻!”
莳七笑了笑,围着小狗转了两圈,然后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依我看,它不是妖,是人!”
老道放声大笑:“甚么柳子石的高徒,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然后咬破手指喂给它,小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指尖的血珠,顿时痛得直哼哼。
莳七莞尔一笑,轻挥衣袖消弭了障眼法:“这位道长,可看出这是个甚么妖?”
莳七和顺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别急,就快变返来了。”
老道念念有词的挥动着桃木剑围着小狗转,就在香炉中的香快燃尽的时候,他从怀中取出一纸符咒,对着小狗的脑袋就贴了下去。
在一旁一向冷眼旁观的郑夫人俄然神采冲动地上前:“老爷,它是人,是我们的晖儿啊!”
注释:①.出自《聊斋志异》中《造畜》一章,作者蒲松龄。
“本日路过宝地,正巧撞见道长在作法降妖,特地逗留学习一下。”
那郑知县倒也不笨,考虑了半晌才开口道:“道长,这孽畜本来就是这个模样。”
郑知县赶紧笑着拱手:“本来是柳先生的弟子,失敬失敬。”
老道被她的轻笑声气得猛地一甩桃木剑,气哼哼道:“你且说说看,它是个甚么妖?”
郑知县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就呵叱:“夫人想晖儿胡涂了,来人,还不把夫人带归去歇息!”
大氅取来以后,莳七将大氅盖在小狗身上,只留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道长可看出这是个甚么妖?”
世人一听柳子石,脸上的惊骇顿时转为狂喜。
郑知县厉声呵叱道:“甚么人胆敢在我府中撒泼,来人……”
郑知县也迟疑道:“这位公子,这孽畜就算不是妖,它也只是个牲口,如何会是人呢!”
世人被她吓了一跳,循名誉去,却见墙头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生得貌比潘安,女的生得娇俏可儿。
“浑说甚么!我家公子但是师承柳子石,畴前一向在山上苦修,现在才下山来源练的。”袅袅扬着柳眉,厉声呵叱。
袅袅笑嘻嘻的悄悄点了动手指,郑知县的嘴巴立即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一样。
老道气得髯毛都在抖,在他看来,面前的少年和他一样,没两把刷子出来哄人的。
郑夫人挣扎着不肯归去,眼眸含泪看着地上的小狗。
老道也吓坏了,偏生郑知县还将他往前面推,他只好壮着胆量喊道:“妖孽,本道在此,岂容你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