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七刹时气笑了,她用手心撑着下巴,轻声漫语道:“和尚,我的夫君可不就是你?”
莳七有些惊奇,她从不知他去找过她,莫非扑了空?
一进门,扑鼻而来的竟是那股久违的暗香,他低垂着双眸,喉结悄悄一滚,心底竟油但是生几分欢乐。
玄净一见是她也有些悔怨方才的脱手,眼底尽是忧色,可见到她工致的躲开了,他缓缓将手背在身后,皱眉道:“你不是走了么?”
春季里的国清寺又是别的一番气象了,枯黄的落叶打着卷飘飘摇摇的坠落,惹得扫地的小沙弥一阵感喟。
“和尚,你当真是块石头。”莳七长长感喟一声,在他身侧坐下,眸光缠绵的看着他。
玄净冷哼一声:“自作多情!”固然他还是那样冷酷,可声音却模糊流暴露几分温和。
他气闷的将笔重重的放下,耳边却俄然传来女子的扑哧笑声。
玄净固然未曾搁笔,却一向在留意她,见她久久不语,竟是另有些负气的将脸别到一边,他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扬,可转念一想到那日在她宅子前瞥见的景象,心底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
“走吧,别再来了。”玄净艰巨的道完最后一句话,几近用尽了满身的力量。
微光一闪,案几旁现出一个娉婷绝色的女子。
“你上了晟亲王的马车分开了。”他亲眼看着她将手放在秦逸的掌心,脸上盈盈的笑意竟和对他时如出一辙,而他的心顿时像被千万根针狠狠扎了一下。
玄净薄唇勾起一丝轻嘲,缓缓道:“人妖殊途,你还是去找你的夫君吧。”
玄净嘲笑一声:“便是石头,倒也不必对贫僧如许心心念念的。”
他和她本就不是一起,莫说人妖殊途,他和她之间隔得是全部佛界和妖界。
晾了玄净两月,莳七才终是决定去国清寺一趟。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好我,可你还是和秦逸有了婚约,这叫我如何信你?”玄净唇角溢出一丝苦涩,轻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人妖殊途,如果你还情愿,来世再来找我吧。”
佛渡人间世人,却独独渡不了他。
“来了为何不现身?”
“我……”
“你还是去找阿谁紫微星吧。”玄净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半晌才道。
莳七见他口嫌体直,心底暗笑不已,大着胆量上前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颊悄悄贴着他的后背,玄净浑身一僵,抬了抬手,却终是没有推开她。
莳七笑嘻嘻的看着他,语气含混道:“我如果然走了,只怕你该难过死了。”
莳七险险的躲开了他的攻击,唇角撇了撇道:“和尚你还真是狠心啊!”
莳七低眉,眸光瞥见他的异状,脸上的笑意几乎没绷住。
莳七素手握住竹骨扇,笑盈盈道:“我说如何找不到这扇子,本来竟是被你偷去了。”
他当时是甚么模样,定然和她琴瑟和鸣吧,不然她为何心心念念着他呢?一时候,贰心底竟是升腾起对宿世本身浓浓的嫌弃,这类情感他也说不明白叫甚么,只是一想到她和宿世的本身在一起的模样,他就一阵不舒畅。
莳七轻声道:“和尚,倘若我真受伤了,你会心疼的对吗?”
玄净眸底溢出几分冷意,薄唇勾起一抹苦笑,但是她再也不会来找他了,这明显是他希冀的,可内心却没有半点高兴。
来世,或许他不再是他了,可对她而言倒是一件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