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川略有些赧然道:“秦将军,现在全部福建最紧缺的就是粮食,故而也找不出珍羞好菜,只得委曲将军姑息一顿了。”
偏生没有,盛临川就是想让秦长殷瞥见她的“勤奋”。
秦长殷端倪含笑,悄悄替她撕去络腮胡,然后拿出一罐蜡黄蜡黄的东西在她脸上抹着。
秦长殷眸底尽是宠溺的笑意:“哪有人玉质清风的,却满脸络腮胡的。”
“那也不如你的身子要紧。”盛临川几近是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神采有几分悔怨,继而辩白道,“我是说,秦将军一起驰驱,现在去救灾,身子可如何吃得消,再者,之前赈灾拨下的粮款还不足剩,并不急于这一时。”
莳七瞧出了他的心机,遂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小脸猫一样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舍不得你。”
“长殷,你遣人奥妙探入福州,找到袁彬鸿和漆平二人,让他们在福建稳定民气,让哀鸿莫急,赈灾的粮食已经在福建和江西交界之地,只待大水一过,马上进入福建。”莳七沉吟半晌,才出声交代。
莳七特地将本身打扮成秦长殷身边的小将,还在脸上贴了络腮胡。
最后便是这一桌可谓粗陋的席面。
就算盛临川不去,只遣了秦长殷去福建,她也还是怕盛临川万一果断到能够捐躯秦长殷……她不敢让他涉险。
秦长殷淡淡回绝:“长公主,性命关天,多担搁一刻,不知这城里的百姓会饿死多少,还是赈灾要紧。”
章光誉拱了拱手道:“回禀将军,长公主这几日一向在哀鸿区观察灾情,至于两位钦差大人,前些日子哀鸿暴动,两位大人至今下落不明,下官已经派人去找了。”
“秦将军一起舟车劳累,还是先歇着吧。”盛临川眸光略含了几分柔情凝着秦长殷,声音暖和。
直到秦长殷执意先赈灾,才将她逼了返来,倘若她真是去与观察灾情,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赶返来的。
“下官章光誉见过抚弘远将军。”
“另有两日便能到福建地界了。”秦长殷拥着神采惨白的莳七,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莳七指尖死死地掐着身下的软垫,好啊盛临川!她为了鼓励福建暴动,竟然不吝报酬破坏堤坝,水淹福建!
“好了,陛下现在再看看。”
章光誉被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赶紧给底下的人打眼色。
到了宴厅,只见那一桌席面甚为粗简。
低着头站在秦长殷身后的莳七唇角牵出一丝调侃,难怪秦长殷派出去的人至今未归,本来袁彬鸿和漆平早已出事了。
他低眸凝着她煞白的小脸,心底一阵心疼:“实在陛下能够不必过来的。”
只是秦长殷派去的人马到现在也没有覆信,实在等不了了,大水已过,眼下性命关天,赈灾乃当务之急。
秦长殷眸光一柔,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秦长殷下去检察一番,返来时神采凝重,莳七坐直了身子,开口问道:“产生甚么事了?”
秦长殷拱了拱手:“拜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