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卷在她手中仿佛烫手山芋,莳七一个激矫捷将画卷扔在了书案上。
“嘉阳此番前去,确切看到了这一点,因而她改了口,一则能皋牢朝中民气,二则么……”莳七轻笑一声,“她想用朕的国库,去赡养她那些福建的牛鬼蛇神。”
盛临川在福建日日前去堤坝勘察灾情,命人加固围修堤坝,思百姓之所思,想百姓之所想,不出半月,福建百姓只晓得京中来了个救他们于水火当中的嘉阳长公主,不知皇城中另有昭宁帝了。
“陛下可知,臣迩来老是梦见陛下。”秦长殷低首,在她耳畔轻语,“梦里,陛下就是这个模样,还斥责臣,为何不上前奉养?”
秦长殷不知她心中所想,突然闻声她轻巧的应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惊奇,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勒迫她的筹办,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等闲就承诺了。
莳七心底一阵无言,这才不是大将军的精确翻开体例。
“那是天然。”莳七一扬下巴。
“要让臣奉养陛下也不是不可。”
“不当。”莳七摇了点头,现在福建百姓说不定都以为此番赈灾得力是盛临川的功绩,眼下召她回京,说不准她会不会教唆章光誉做些旁的事,到时候激起民愤就更难办了。
秦长殷见她如许,低笑两声,长身立于她身侧,莳七几近陷于他暖和的怀中。
他单手取过画卷,缓缓展开,指尖悄悄形貌着画卷上的女子,划过红唇,超出半掩的双峰,展转流连于腰腹之间。
秦长殷低低笑道:“那可如何是好?莫非臣这辈子都和陛下绑在一起了么?”
“但是现在江子卿动不得,朕总要做戏吧。”莳七懒惰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斜了他一眼。
她就晓得!
“章光誉本来是想压着灾情,怕影响政绩。”常同甫捻了捻长长的髯毛,如有所思,“只是他目光短浅,单为了不影响政绩,却不知灾情与实际不符,呼应的赈灾饷银也少了很多,纸包不住火,福建哀鸿迟迟得不到救济,怨气深重,只怕会暴动。”
莳七见他如许厚颜无耻的模样,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朕不准。”
莳七看了漆平的上书,里头说嘉阳长公主宅心仁厚,刚到福建便衣不解带、废寝忘食的奔赴洪涝的重灾区。
公然不出她所料,漆平的折子刚到宣政殿三今后,盛临川的折子也便快马加鞭送到了都城。
和之前福建布政使上呈的奏折分歧,盛临川在折子里将将福建布政使峻厉贬斥一通,道出福建灾情比福建布政使所言要严峻五倍不止。
莳七放下折子轻笑一声,盛临川的算盘打得真好,借花献佛做的向来如鱼得水。
莳七一把推开他,冷声道:“朕的好将军不是前些日子还忙着筹措结婚一事?”她固然气势实足,可目光却不敢和他对上,要想翻过谎言那件事,独一的体例就是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