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怔了怔,她心底里向来都有些怕这个女儿,因而谨慎翼翼地问道:“但是,即便国公爷转意转意,世子那边却不便利动手了,他院子里的仆人都是新买的,又被那王嬷嬷清算得如铁桶普通,阿谁叫赵福的小厮也是个奸猾的,另有那姜氏……”她气闷地扯了扯帕子:“姜氏也被国公爷放了出来,我们多少年的工夫全都白搭了!莫非这国公府我们还要拱手让于他?”
庄敏静冷冷一笑:“只要父亲的心在我们这边,甚么事都是有能够的,十来年的时候,充足忠心的下人改换门庭了。至于姜氏,那是个蠢的,娘莫非忘了青黛?姜氏此次出来指不定如何折腾呢,说不定啊,就落得个母子离心的了局!”
二人恰是化身为赵公子的当朝太子,与荣国公世子庄思远。
庄敏静沉默地坐在一旁,见陈姨娘宣泄了一个多时候还不见消停,心中掠过一丝不耐,她安静地说:“这一次,是我们忽视了,从庄思远不顾我们的禁止硬是要护着青黛起,我们就应当警戒,想必他是有所发明,对我们起了思疑,那毒说不得就是他本身找来服下的,呵,想不到,世子也会算计了呢。”
因曾有过与诸多女人分享杨昭的经历,俆妙君对于他的豪情始终有着一丝不信赖,上一世被支流环境和法律束缚强行压下的不安,此时终究无可制止地闪现。
庄敏静忍下狂翻白眼的打动,劝道:“娘但是胡涂了,现在父亲较着思疑您要暗害他的嫡子,奖惩娘舅不过是给您的警告,您如何硬要往刀口上撞?”
“啪——”陈姨娘又砸碎了一个花瓶,地上散落着各种瓷器碎片,她捏着帕子的手抚了抚起伏不竭的胸脯,跌坐在床头,哭泣道:“国公爷怎能这么狠心,那但是你的娘舅啊……呜呜……”
杨昭听了太子所言,笑道:“殿下勿急,那燕春院的思思女人,与那醉欢楼的白露女人均还未出场,臣听闻这两位女人才貌双全,花魁之位必在二人当中。”
杨昭却俄然跪下了,当真而沉着地开口:“母亲,儿子心悦于青黛,此生非她不娶,求母亲成全。”
俆妙君与姜氏同时一怔,都未曾推测他竟然如此直白,俆妙君只觉一刹时暖如春阳,笑容按捺不住地爬上了嘴角。
杨昭苦笑:“本日既为太子陪客,又怎能一问三不知。”
姜氏暗叹口气,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儿子,轻抚着他的脸,怔怔盯着他。
此时的主院内,姜氏正拉着青黛的手,欣喜道:“你是个好的,这些日子多亏了你。”
“以是,你早已推测荣国公会放过陈氏,才让青黛寻了白露,但愿能借她的本领分陈氏的宠,让荣国公不再包庇于陈氏?”一想到庄思远不知不觉被下了两年的奇毒,即便是他,听闻千日杀的毒性都不寒而栗,太子心中警戒的同时对陈氏讨厌之至,连带着看荣国公也愈发不扎眼。
姜氏笑了笑,并未几言,只是悄悄拉起杨昭的手,又拉过一旁青黛的手,将它们合在一起,见面前两个年青人眼中均有震惊,她柔声道:“娘不知前日你中毒之事内幕为何,但见过了王嬷嬷,现在你又好好地站在这里,多少能猜着几分,知你有了自保的手腕,本日又见你为了青黛如此定夺,娘欢畅还来不及。这荣国公府这么大,心脏的人不知凡几,娘之前防着那些丫环是怕她们别有用心,可青黛毫不会害你,娘看得出来,她爱你敬你,只要我儿能安然喜乐,娘又有甚么不满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