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江山,不容旁人介入!
故而,听了顾沅君的那一番话,大皇子不但没有升起甚么垂怜之心,反而神情更加冰冷了。所幸,现在及时改过也并不晚。
大皇子上前一步,狠狠扼住爻帝的脖颈,眼睛顿时就红了:“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你口口声声说疼我们母子二人,但终究不还是要将皇位给二弟?哼,本日这玉玺父皇你盖也得盖,不盖也得盖,不然就休怪儿臣翻脸不认人了。”
大皇子却只神情冷酷地看了一眼顾沅君,又瞧了瞧他的肚子,眉心不易发觉地皱了皱,眼眸中飞速划过一抹不耐烦:“前些日子,本皇子曾说陪你回顾府瞧瞧,顾相可应允了未曾?”
在顾沅君降为良媛后未几时,大皇子府便又迎娶了一名新的侧妃――户部尚书之嫡宗子朱昱棋,大皇子则借此机遇广邀朝中重臣,能够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未几时,便自爻帝的御桌上翻找出了那一方玉玺。
这话说得非常诛心,但大皇子的面上却还是是不觉得然的神采:“父皇既然明白,便不必儿臣再多费唇舌了。”
大皇子既决定走这条路,便天然不怵,当下便让禁卫军在养心殿中翻箱倒柜地搜索起来,瞧那架式,不像是一国皇子,倒像是匪贼强盗普通。
这日, 大皇子又得了尴尬,刚下朝便神采乌青地回了府, 大发雷霆, 一气儿便将正堂内里的陈列砸得砸、摔得摔, 直至屋内一片狼籍才喘着粗气停下。好一会儿,才沉着神采叮咛道:“来人,传召顾侧妃。”
就在大皇子觉得统统都灰尘落定之际,二皇子却渐渐分开帷布,走了出来,边走还边鼓掌:“大哥真是让弟弟同诸位大臣看了一出好戏啊!本来所谓的禅位圣旨,竟是这般来的。信赖诸位大臣刚才也闻声了,父皇已言明要禅位于本皇子了。”
毕竟这么些年来, 大皇子能够同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分庭抗礼, 满是仰仗着德贵妃受皇上的恩宠。现在爻帝病重, 自难以赐与他母子二人以庇护。且爻帝始终还保持着最后一份复苏, 不管德贵妃如何软硬兼施,都果断不肯松口立大皇子为太子。如此一来, 大皇子在朝堂之上便很有些举步维艰的意味。
一身碧绿色的衣衫,眉心一点红,眼波流转之间似是含着无穷的风情,只淡淡瞥人一眼,便令人酥了骨头:“大皇子找沅君所谓何事?”
大皇子已经再不成气候,而他又是爻帝亲口承认的储君,眼看这偌大的朝堂,就要尽归于他手,饶是二皇子再如何心机深沉,现在也不免狂笑出声。
周韫对他所说的那些话,看似爻帝并未曾表示出来,但心中倒是模糊存了芥蒂的。毕竟为了这皇位想要别性命的人,乃是他的亲儿子。
二皇子也并非毫无筹办,他既推测了大皇子会来逼宫,也天然会想到他能够会狗急跳墙。
此番邀约的机会奥妙,请柬发的更是奥妙,虽大皇子在信中并没有言明,但收到请柬的重臣心中却都已清楚,只怕这是最后一次站队的机遇了。如果此次他们不去,只怕此后便会被完整摈除出大皇子党的步队。
顾沅君得了答案,满身有力地瘫坐在地上,不知为何又在脑海中想到了那人,想到那人将他错以为哥哥时,却从未嫌弃过他庶出的身份,一时又是哭,又是笑,竟似疯疯颠癫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