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岁的肩膀也是第一次被小孩骑上,小妞缠在叔叔脖子上用饭也不肯下来。
苏晓笑,“好孩子。”苦涩压在心底。
大儿子和二儿子是闷头干活在家不爱说话的性子,一辈子也就像父亲一样种田了;
松垮的眼角扫到王县岁混不吝的笑容,又是一气,“你这死小子,三十多的人了,不娶媳妇,不娶媳妇赖在家里,讨打讨打!”
而王国诚拿上红薯就没了人影,不知去哪。
“饿不饿?现在吃不吃?”
孙芳抱起小妞,佯装吐唾沫的模样哄道:“等你二哥返来我就清算他。”
“妈,你咋不吃?”小儿子王县岁捧着碗冒出来,碗里是红薯、榨菜,以及极少的时蔬。
王家目前唯二出息的人,一个是县里吃官家饭王县万,另一个就是行南走北的王县岁。
“儿子我还真钱多,妈你快吃吧,我去看侄女。”王县岁把碗塞到林桂手里,溜了。
王杏儿差点没哭出来,这个羞的呀。
还是孙芳恐吓,这才不情不肯落地。
林桂“咯咯”叫着将家里的鸡唤回,槽里添上吃食,推上鸡笼口的小木板关住。
早晨王杏儿并非被唤醒的,下午喝的水太多,小孩子膀胱小,她睡意深沉,比及屁股凉凉一阵濡湿,好事已经干下。
孙芳闻声破门而入,便见女儿伸开手要抱抱,同时控告,“妈,刚才在梦里二哥非得要我给家里的地施肥,然后我就尿了——”
大师庭每天在一起用饭,其他时候各回各家。
“唉,好。”王杏儿笑得眉眼弯弯,小脑袋蹭孙芳。
生了三个女儿的苏晓在王家较着职位不高。
屋后便是青山,王求磊和两个大儿子将碗里盛满,按例去村庄中间,边用饭边和大伙闲谈。
两岁半的王杏儿虎虎的,见到不熟谙的叔叔也不怕,从他手里拿到红包以后就黏上了。
【我尿床了!】
小儿子不爱读书,又嫌种田累,十四五岁就跑出去跟人家做买卖,倒东西,隔个两三年才晓得回家看看爹妈。本年过年时返来了,说今后不出去。
王求磊和林桂生了四个带把的儿子,取名“群众万岁”,别离叫王县人、王县民、王县万、王县岁。
证据她埋没不了,屋外人声模糊约约,终究气味一沉,“来人啊——”
王红儿目光熠熠果断道:“妈我必然好好读书,让你纳福。”就像三婶一样,明显是女人,挣得不比三叔少。
林桂也是这时候才晓得这碗是替她盛的。
这才抱着女儿去了公婆屋的厨房里给女儿热食品。
“吃啥吃,看病不要钱呀,你侄女抱病不要吃“邃密”呀——”林桂想到明天嚯嚯在小孙女身上的钱银和食品就心疼。
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