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说到这里眼眶泛红,郁夏叹一口气,问:“你因我受委曲了?”
不等金老太太发话,金元宝强过话去,他催问说:“但是郁姐姐?”
郁夏至圆桌边,坐下,便嗅到淡淡桂花香,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圆子糯软,酒酿甜香,滋味挺好。她当真吃了几口,喝了点汤,问雀儿是不是有话讲。
不说临州府,光本县就不知有多少秀才,举人却少得不幸。房氏晓得落第难,她对儿子希冀高,想着儿子今后还要中进士乃至被御笔点做状元榜眼……如此想来,举人又算得了甚么呢?
女儿特地改换字体提示他重视,知他放学晚,读书时喜妙手拿书籍,想苦衷爱踱步……才特地在家书上用针尖挑出小孔。
房氏同郁夏的说话还算镇静,因为给这对母子看到但愿,他们也没使甚么下三滥的坏招。两边相安无事,直至十月尾,临州来信,说前些日子两场秋雨,使得郁文白染上风寒,喝了几服药也不见好,想让女儿归去奉养。
颠簸是有一些,无聊也有一些,想翻翻书,又怕头晕,多数时候郁夏只得阖目歇息,偶尔同雀儿闲谈两句。
这几日雀儿都很心急,想着蜜斯不喜好表少爷就算了,可不能在曹府败了名声,不然今后如何说亲?
这话听着舒坦,曹氏眼都笑眯了,三年啊,耀祖等了三年,就等来年乡试大展技艺,高落第人。
金老太太将孙子唤到跟前,笑道:“不是你郁姐姐不想来,她毕竟是去曹家做客的,哪好给主家添费事?”
想起那天为解开信中谜题,他当真费老牛鼻子劲儿,最后可巧重视到信纸漏光,才将信纸对准烛台重新看过,把带孔的字圈了出来。
老太太说完,同福从速忙去,金元宝还在问话,问曹府管事郁夏她归去以后啥时再来?本年还来吗?
郁夏笑了笑,转而提及曹耀祖:“我父亲在信上提到表哥,让表哥多下苦功,说来年乡试等他捷报传来。”
郁夏将细心叠好的信笺放在手边,说:“只不过同父亲报个安然,姨母也晓得我娘走得早,我与父亲相依为命,此次离家远,很怕他担忧。”
文人就讲究个师承和派系,能借到这个门路,的确能有很多便当。
直至回府,雀儿才发明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老爷看起来精力头是不大好,要说病态,也不至于。她正迷惑,就被老爷安排去灶房,让她守着煲个热汤来。
便听他说:“这些年我们与曹家不算靠近,礼数也尽到了,年节都走了礼,没断过亲。为父想着,我们在临州你姨母在康平,间隔不近,平常来往少也属普通,此次她想起你邀你畴昔小住,为父没事理拦。再者,有些事为父不便教你,你姨母如如故意倒能点拨一二。”
郁夏给郁文白写了封家书, 经过房氏之手送出,由曹府家仆带往临州。家书送出之前, 房氏屏退奴婢,命翠姑候于门外,展开看了, 确是普浅显通一纸体贴,昂首问候父亲, 注释提到由府至县这一起见闻, 有三五句感慨之言, 又讲到康平县如何, 曹府如何, 说姨母对她体贴体贴, 表哥青年俊才……
当时郁子孝既为女儿担忧,又满心高傲,心想女儿写这封信时当真把甚么都算到了,才情如此敏捷不输给书上记录那些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