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噗通给乔福来跪下了,抹着眼泪说庶女也是女儿,老爷不能这么偏疼!又问老爷这么讲是不是因为她们冲犯了少奶奶?“我去给少奶奶赔不是!我给她叩首还不可吗?我女儿是侯爷的妹子,如何能随便嫁了?要说亲总得讲究个门当户对您说是不是?……”
两个庶女的婚事还没看好,乔氏宗族里就出了个事,乔福来有个堂侄子,比乔越大几岁,他是落户在丰江县的,开春以后,丰江那边升温特别快,一个没弄好,此人就病了,本来觉得是小病,他就让乡里的赤脚大夫抓了点药随便喝喝,喝了十天半个月不见好,不知怎的还咳起血来,人竟然放手没了。
郁夏摸摸他的脸,点头说:“留下能够,他族谱得改,别等今后我操心吃力把人养大,又出来个自称是他亲娘的人。”
这个梦做得特别实在,一向到孙子有次夜里不把稳踢了被子,见了风着了凉,他当夜起烧,烧到人事不知,眼看就要撑不过乔福来惊醒了。
“行了,你也别哭了,哭成如许转头消不下肿儿媳妇看了又该担忧。”
这孩子不知是如何养的,瞧着又狠又戾,像狼。
“你可记得小越刚出世那会儿?比现在糟糕太多了,大夫都说这孩子很难养大,我们到处求医,好不轻易才保住儿子的命。儿子长大了,身材比幼时好了很多,他还凭种地获得朝廷赏识封了候,可人间事那里就有十全十美的?小越喝的药又多又杂,大夫说,于他子嗣有碍。”
……
这是过年那会儿的事,他顾不得天寒地冻,坐起来喘了好几口粗气,再躺下也没睡着,好歹把内心的结解开了。
王贞娘还在心疼儿子,听了这话不依,说你胡说八道甚么?
过程固然一波三折,幸亏题目处理了,压在内心的大石头一搬开,乔福来就感受松快很多,本来消减下去的胃口也涨返来。至于王贞娘,她对郁夏比之前更好,家里的事都由媳妇安排,从不会被别人鼓励出来扯后腿,还帮她清算了不循分的姨娘庶女。
得了这话,乔福来心下一宽,这就好!这就好!
姨娘说得越多内心越凉,这会儿已经拔凉拔凉的。
他很小声,除了郁夏就只得刚过来的乔越闻声了,郁夏没明白他在说甚么,乔越听到阿荣这个奶名恍然大悟。
姨娘过来的时候想着哪怕磕响头磕出血也得压服老爷,成果此人油盐不进的。
不说儿媳妇了,太太那头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