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韩岳提着两坛酒、两只捆在一块儿的活鸡, 陪陈娇回门。
“见面能够,别脱手动脚。”二弟临走前,韩岳再次肃容警告道。
男人的大手比汤婆子还热乎,陈娇这才没躲。
小小的镇子挤满了来自四周村庄的人,熙熙攘攘还挺热烈。
韩岳直接道:“那我们晚餐早点吃,吃完就解缆。”
“起来吧, 一会儿水凉了。”韩岳手里端着一盆刚烧好的热水,看着被窝里的小女人道。
刚想爬起来穿衣服, 韩岳俄然出去了, 吓得陈娇从速缩进了被窝。
日头方才要落山,西天一片光辉的红霞,村里屋舍散落,看起来比国公府封闭的后院要宽广多了。前去镇子的路上,三三两两的都是要去看灯的村人,像韩岳、陈娇如许的小两口也有几对儿。
她就把荷包重新放回柜子里了。
陈娇还是不断念,决定有机遇问问红梅,看赵壮对红梅是甚么样。如果她连韩岳的银子都管不了,那间隔让他断念塌地就更远了。
陈娇白日不爱出门,但她在乡间闷了太久,机遇合适,她也想出去透透气。
韩岳一看她的眼神就懂了,再拉着她去买糖葫芦,别人挑糖葫芦得仰着脑袋,韩岳个子高,挑起来特别轻易。上面的糖葫芦颗粒又小又少,一文钱一串,中间的两文,最上面的糖葫芦最大最好,三文钱。
“你如许去不冷吗?”
陈娇却听出了另一层意义,这男人固然没让她管钱,但也情愿给她费钱的。
但,他笑了笑,道:“有的人,该骂还得骂。”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夜里镇上有灯会。
田氏叹道:“不要就不要,娘就怕你辛苦。”
田氏咳了咳,小声道:“我跟你爹不一样,先是你祖母管钱,她死了才轮到我,幸亏我有嫁奁,不消跟她要。”
镇子离大旺村有六里地,陈娇陪田氏去过一次,固然林娇这身板没那么孱羸,陈娇仍然顺从。
平常相处、伉俪秘事都探听过了,田氏最后问道:“他有把家里的银子交给你管吗?”
韩岳奇特地看她一眼:“你之前不是骂过他很多次?”
摊铺老头瞅瞅陈娇,笑道:“十文。”
韩江笑而不语,大哥这是吃到肉了,不懂他们饿汉的饥。
村人还在笑,他却怪她,陈娇不乐意了,一边往中间走一边嘟囔道:“我又没让你扶。”
胡全小时候就被一样幼年的韩岳揍过,晓得逼急了韩岳,此人还会打他,以是嘴上占了点便宜,他也就闭嘴了,只插着袖子靠在门口,伸着脖子瞅陈娇。
田氏有些酸溜溜地问:“月尾就要嫁人了,红梅另有空出来玩?”
田氏刚要说话,院子里俄然传来红梅的声音:“娇娇在家吗?”
陈娇想了想,韩岳对她,还算好吧,家里过得那么俭仆,那晚还给她夹了一堆肉丝,四口人用饭,就她碗里有鸡蛋。
陈娇晓得他说的是林娇,抿抿唇,对付道:“骂人不雅,我早改了。”
韩岳就感觉,那串的山查都比娇蜜斯的嘴大了,她可真贪吃。
“我要这个。”陈娇抬手指了最上面的一串。
“那边有卖糖葫芦的,你要吗?”走了一会儿,韩岳问她。
陈娇就没骂过人,眼看前面就是林家大门了,她不由面露忧色。
看着不给她管钱的鄙吝的新婚丈夫,陈娇试着问:“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