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出去吗?”韩岳放下夜壶,看着她问。
曹家比韩家还穷呢, 要不然胡氏也不会同意女儿跟韩江好, 不过现在她倒不急,对着林家大门道:“傻丫头,韩岳娶这门亲我们也有好处,你想想,林家多有钱,林娇嫁畴昔吃的能差?到时候三房人一起用饭,你也能叨光。”
所谓洞房,就是东屋罢了,农家屋子安插都差未几,朝南临窗搭建土炕。
新郎官渐渐吞吞的,有人大声嘲笑道。
韩岳率先回神,咳了咳,问媒婆接下来做甚么。
“韩岳真是撞了大运了,娶了个美娇娘不说,还赚了这么多嫁奁!”
胡氏瞪眼女儿,用心道:“既如此,那你忘了韩江,另寻门婚事罢。”
大门口的村人与院子里的韩家来宾都跟着起哄,幸亏陈娇被红盖头遮着,甚么也看不见。
胡全双手插在袖口里,听到这话也不气,鄙陋地笑道:“先娶媳妇有啥用,一定能生出娃来。”
嘴唇即将碰到酒盅,韩岳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刚好陈娇也抬起视线,新郎波澜不惊的黑眸,就与新娘水汪汪的桃花眼对上了。陈娇胆怯,刹时移开了,脸颊通红,韩岳垂眸喝酒,那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却在脑海挥之不去。
“大哥先回房吧,我与三弟清算。”送走林遇,韩江懂事地对兄长道。
陈娇的嫁奁已经都搬出去了,地上摆了一堆,八床喜被整整齐齐的堆在东炕头了,西炕头叠着一个男方家里自备的大红被卷。陈娇一手扶着炕,一手由媒人托着,谨慎翼翼坐到了西炕头,坐稳了,她就没事了。
媒婆笑着递给陈娇一方帕子,叫她擦脸。
有人反过来寒伧当初漫衍谎言的胡全了。
韩岳毫无筹办,固然左手敏捷撑住了炕,上半身以及捏着酒盅的手还是朝陈娇撞了上去。
韩岳低头时,就见一行酒水沿着她羞红的脸潺潺滚落,朝耳垂那边去了。
哄闹复兴,眼看怀里的娇娇女蹙了眉尖,韩岳也感觉方才的打趣过火了,顿时放下酒盅,伸手将屋里的来宾往外推:“好了好了,该开席了,大师都去坐吧!”
这是暗讽韩岳没种呢!
韩岳便把东屋门插上了。
办丧事是奇怪事, 隔壁村都有来大旺村看热烈的。
新郎官一身大红喜袍, 本就是高大俊朗的人, 换了新衣,站在一群看热烈的村人中间, 更显得鹤立鸡群,勾得大女人小媳妇都想看。村人们喜好说闲话, 但也轻易健忘旧事, 既然韩岳与林家女要结婚了, 那之前两人偷偷私会两次,算甚么?不值很多提。
“哎呦,新郎官焦急抱新娘了!”
酒水早就备好了,媒婆利落地倒了俩酒盅,别离递给新郎、新娘。
银子这东西,最能乱民气,有的村人只是恋慕林家给的陪嫁多,有的村人就是妒忌了,一旦妒忌起来,就喜好说些刺耳的,用心给得了便宜的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