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衡玉之名伴跟着并州纸一起闻名天下。
“我欲在天下各首要城镇建立馆藏阁,馆藏阁内册本皆可免费借阅誊写,先生觉得如何?”
衡玉一步上前,亲身将二楼最靠里那间雅室的大门推开,“先生不是已经应我之邀要去并州咀嚼葡萄美酒了吗?”
聊了不久,衡玉留在叶府用过午膳就告别了。
仲氏百年王谢,叶家数十年前不过只是田间农户,现在竟然敢掠仲氏光环,威胁到仲氏职位,还害死了太皇太后。要说仲颖不恨,不想干掉叶家是绝对不成能的。
仲玉垂下眼不说话。待田雎退下后,仲玉略慢了几步留在前面,避开田雎对仲颖道:“宋明初有野心方才不敷为惧,如果没有野心之人,叔父也不敢用。”
衡玉垂下眼,“此事天然由父亲与母亲考量。”
“女郎君不问我之名讳?”
大家可温饱,户户不足粮,这就是乱世!
“叶家胆敢对太皇太后脱手,天然也敢对叔父脱手。叔父手中不掌兵权,此乃仲家的缺点。但现在宋衡玉领一万雄师入洛阳,必然会吸引掉叶家大半目光。天子现在被掌控在叶家手里,皇后乃叶家女,更是天子生母,今后叶家必成大患,如果不趁现在抓住机遇打压叶家,只怕……”
去到太尉府上拜见仲颖,仲颖拉着她一番闲谈,话里话外流露着他与宋翊友情笃定,言语间多有摸索之意。
现在她通过仲颖与宋翊的干系得以先入洛阳,但后续还是要好好保存气力。
田雎没有添油加醋,直接把明天在城门的环境全都复述了一遍。
衡玉嘴角悄悄勾起,也未几说,干脆利落翻身上马。在她身后,四十位亲卫也跟着她一同上马。
衡玉顺着那只手看畴昔,对上一双极标致的眼睛,视野偏移滑过那人的脸,即便是看遍美人的衡玉眼中也不由划过赞叹之色。
在这个时候,十八岁未出嫁的女子已经算很少见了。
年事看起来只要二十四五高低,这一身沉淀下来的气韵倒是令人侧目。
秦殊唇角微微弯起,赞道:“女郎君真乃妙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很清楚叶信和仲颖的缺点,他们却只把她当作一头尚未长成的幼虎。
“少将军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这番话不卑不亢,既化解了氛围又点出了叶信言行中失礼之处, 让叶信没法辩驳。
秦殊眼中划过赞美,脚步不断走进雅居内坐下。
他喝酒时行动随性,唇边有一些酒排泄来,他随便抹去,并不在乎。
书房内灯火燃得极亮,便于她浏览书案上的文件。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衡玉挑选了更加舒畅的坐姿坐在书案前,她的面前摆放着两沓不厚的纸张,两沓纸张最上面的一张纸上别离写着仲颖和叶信的名字。
书坊内里人太多了,在门口那边就能感遭到书坊的热烈与炽热,不时能看到丰年青人脚步仓促,神采带着几分欣喜与愉悦与他们擦肩而过,投入书坊挤得满满铛铛的人流中。
待天气已晚,衡玉回宋府安息时,仲颖招来田雎和仲玉,扣问他们本日的环境。
“喝酒伤身。”对着这般姿容的美人,衡玉下认识放缓了声音,但紧接着话音一转,嘴角温和笑道:“我并州当中,有比红袖醉更加极品的葡萄酒,先生如果错过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