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庄不置可否,他要真是贤明圣君,就算是发觉元嬴出身,也不该就此贪占她的身子,但即便晓得本身错了,他也不会生出甚么惭愧难安或是悔不当初的心机来。
话没说完,就被白日里跟着姚夏出去的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内殿的宫人们只如果年纪稍长一些的,都是一副惊惧的模样。
姚夏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瑟缩着颤抖道:“王兄,你究竟……”
在别处赔偿她一些就是了,不费事去查当年的事情,让她起码真把本身当个公主,过一阵子给她寻个端庄的好婚事,不至于真的去齐国做孀妇,嬴庄淡淡地想着。
他将要回身,俄然闻声殿内传来一声女子的低叫,带着沙哑的哭腔,他不由得愣愣地想道,王上,竟然还会打公主吗?
嬴庄摇了点头,说道:“着人再点一笼灯,寡人把奏牍批完。”
“公主是雪地里磕着了吗?可如何像是咬出来的印子……”一个年纪不大的宫人奇特地小声说道。
嬴庄似是咀嚼了一下她带着颤抖的话语,随即非常和顺地笑了,靠近一些,挑逗起她一缕发丝,“寡人应了你那么多事,你总不能连个回报都不给,一辈子留在宫里的女人,除了仆从,就只要妃嫔,你是想做仆从,还是做寡人的妃嫔?”
张平赶紧吹嘘道:“王上是贤明圣君,不为美色所惑,自当如此。”
不管品德如何算,嬴庄大抵上也是个取信誉的人,天将亮就下了旨,言公主连岐本是齐姬所生,再嫁回齐国不当,另换了个比连岐小一岁的公主,这公主本来是给元嬴做陪媵的,身份不算高,就是留在秦国,今后约莫也捞不着甚么端庄的婚事,多数还是给身份崇高的姐妹做媵,不如嫁到齐国做正室王后的好。
刚得了思慕已久的美人,嬴庄恰是愉悦的时候,仿佛看出了张平的心机,他一遍提笔批奏牍,一边淡淡地说道:“寡人的妃嫔妻妾已经充足多,不缺这一个,只是她本身想留在宫里,甚么时候她想出宫嫁人,寡人自当随她去,不必多做挂记。”
姚夏身心俱疲,一沾到漱玉宫的枕头就睡着了,几个平时服侍她内寝的宫人想给她把衣裳脱了,轻手重脚靠近,才解了外套,之前就被扯过一回的前襟顿时疏松开,小半个乌黑的肩头从衣裳里滑了出来,一片片深深浅浅的红紫陈迹落在上面,像雪地里揉碎的花瓣。
她的背影看上去薄弱地过分,仿佛风雪再大一些,人就会被风吹散了,被雪冻碎了,张平摇着头叹了一句,也不晓得这位公主究竟算是有福分还是倒了天大的霉,只是他也不及多想,殿内就有懒倦的声音传他出来。
嬴庄心念连转,却在看到姚夏惶恐的神采以后渐渐收敛下来,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她,用一种陌生的,不带半点兄长温情的视野,带着几分欲望。
连岐一早就来了一趟,她倒也清楚明天是谁替她求的情,只是姚夏那会还在睡着,宫人们想起明天早晨的事情来,看连岐公主一脸的喜气,如何都有些别扭,面上恭敬地说着好话,把人送走了。
“王上,快天了然,可要小寐一会儿?”张平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语气安静地说道。
“寡人记得宫里的三夫人都齐了,九嫔呢?”嬴庄一边批阅着奏牍,一边像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跟着姚夏出来的宫人一向在殿外候着,张平的神采实在不好,她也不敢去问他,等了大半夜才算是比及了自家公主,才上前就吓了一跳,公主的神采如何比出来之前还要白,才哭过似的,嘴唇也咬破了,渗着血,发鬓是微散着的,不像是出来讨情了一场,倒像是遭了甚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