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迎礼非常烦琐,蒙威换下了常日里乌沉的盔甲,穿戴得非常华丽,见人就笑,恰好一向都不敢去看姚夏,直到发觉了姚夏的步子越来越慢,才微微低眼朝她看去,姚夏的双腿已经跪得发麻,面上也不由得暴露了一些,蒙威赶紧放慢了脚步。
春祭过后,五礼齐备,只剩亲迎大礼,比起前次嫁魏,明显寒酸很多,嫁去齐国的那位公主带走了很多宫里早已为元嬴备下的嫁奁喜礼,蒙威没有要媵妾,又少了媵妾的几份嫁礼,假定真的是元嬴嫁人,委曲都要委曲死了,姚夏却不感觉有甚么。
白净的手指轻巧地解开衣带,蒙威呼吸一紧,看着姚夏绯红的脸庞,俄然握住了她的手,姚夏仿佛被吓住了,抬起眸子对上了他的炽热眼神,蒙将军再不踌躇,立即带着本身的兵马反客为主,未几时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直入云端。
不能投入太多兵力,是为防备装得过分,真的有人贪婪不敷想要攻秦,但既然要做出模样来,调派去攻西戎的必然得是七国稀有的名将,章闵给嬴庄的建议是:王家、蒙家。
六礼完成,这就是新婚了。
咸阳城的六国使者来了一波又一波,本日齐国求援,明日楚国欲盟,而章闵给嬴庄的建议是:逞强,佯攻。
去嬴姓宗庙拜过先祖,由嬴姓族老训戒过后,临到蒙家,按礼蒙威要先行一步,在家门前等待新妇,他却做了一个稍稍特别的行动,拉起姚夏牵着的丝绸一端,在乐声唱和当中,带她朝着家门走去。
到新房的时候,蒙威的脸又红了,这才低声对姚夏说了从迎亲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怕么?”
姚夏新婚的几日,一向起得都有些迟,蒙家的几个长辈除了把蒙威的头拍得咣咣响,一点牢骚都没有,蒙威暮年丧母,蒙大将军也没有另娶,姬妾只要两个,见礼时规端方矩,一看就是诚恳本分的人。蒙老将军是在朝的老臣,常日里对着嬴庄敢拍桌子,到家里就是个爱穿得光鲜的老爷子,和蒙老夫人一样,见了姚夏就笑眯眯的,嗓门都不敢扯多高。
对上如许的眼神,蒙威也问不出话来了,他悄悄地叹了一口气,踌躇着伸手,把姚夏拢进了怀里,轻声说道:“好,我不问了。”
三面之缘,真要说甚么矢志不渝是虚的,蒙威晓得本身约莫就是见色起意,见美心怜,但昨夜新婚合卺,结成了伉俪,他已经把这个标致的小公主当作是本身生命的一部分,她是他的老婆,就是他的任务,也是疆场以外,他的归宿。
秦国这阵子是真的可贵安宁,过了一个好冬,比及咸阳城春暖花开的时候,秦国以外,六国战成了一锅粥,本来只是赵魏相争,燕国从旁扰赵,楚国时不时偷攻几城,尚算小打小闹,但颠末章闵指导,安设在六国的探子各自阐扬,未几时燕国与魏国合兵,呈合围之势攻赵,赵以割让十三座城池为礼,结合楚国夹攻魏国,韩国借势欲夺回被赵国淹没的国土,也插手了燕楚之盟,齐国一贯偏安,但是见邻近的燕国和楚国打成了一团,两国雄师都压在赵国,也不由得起了几分贪欲,对邻近的一个近似于韩的小国宋策动了灭国之战。
姚夏微微抬眼看向蒙威,蒙威的面庞有些发红,当着来宾的面,他又不好对她说话,只得悄悄地拉了拉丝绸,烦琐的礼节过后,来宾在前堂宴饮,蒙威牵着丝绸,带着姚夏走了一遍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