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越带她去的处统统些远,直过了半个汴都城,才落到了空中上,没了车水马龙的夜市喧闹声,周遭几户人家早早熄了灯烛,一条河悄悄流淌着,河岸两边开遍了芍药花。
他掌内心的墨玉雕镂精彩,莹润有光,新换的玉绳是暗红色的,上面缀着几颗质地上乘的白玉珠,这一次姚夏却没有接,“我已经把它换出去了,又不能把明天那朵花还给你,这玉你不送人,那就是你的东西了。”
姚夏微微昂首,十五的玉轮又大又圆,照得空中亮如白天,妖娆的芍药花在晚风下悄悄摇摆,劈面而来的花香淡中带苦,却透着别样的清爽味道,她侧头看向红越,恰好红越也在看她,月光将他的眸子映得非常敞亮。
姚夏此次却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了,红越拨弄了一下她手里的芍药花瓣,眉眼微抬,声音转低,道:“我承诺你第二件事,你借我一个时候,好不好?”
“有点事理。”红越没有多对峙,仍旧把玉佩收进怀里,这一次却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只油纸包,“这是我来的时候看路边卖的白糖糕,闻着很香,还热着,尝尝看?”
姚夏眨了眨眼睛,接过了蛐蛐竹筒,接过了纸胡蝶,还拿了徽墨和琉璃珠,红越的手里还剩下一把檀木梳和一根白玉簪子,她却没有拿,反倒是一回身,把手里的几样东西朝着书架上放畴昔。
“今晚月色正标致,特别是你窗外的,以是我想让你也看看,那木板钉得还真死,掰了有一会儿了。”红越晃了晃手里的花枝,眉头轻挑几分,嘴角上扬。
和被卢花蜂掳走的感受一点都分歧,除了腰上的手,红越的行动和顺而又端方,毫未几碰她一点处所,姚夏微微别过眼,仿佛是有些不敢去看一抬眼就能看到的红越的侧颜,她彻夜的妆容恰好,烛光灯火下看着过艳,但到了月光下,却多一分嫌浓,少一点嫌淡。
红越也就笑了,“只要我想,没人会发明我们,更何况将近嫁人又不是已经嫁人,对我们江湖人来讲,哪怕是新婚前一夜,你也都还是个能够任人寻求的女人家。”
林远把房里的丫头都赶了出去,几步走到姚夏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如何说如许的傻话?王爷如果不喜好你,他想娶谁就能娶谁,身份家世比我们家还高的贵女都抢着想入王府,他能如许操心吃力地替你治病吗?王爷也有他的苦处,等你今后嫁给他,他会对你很好的。”
红越挑眉,顺次从怀里拿出一叠纸胡蝶,檀木梳,白玉簪子,山川刻徽墨,两颗五色琉璃珠,连带着腰间挂着的蛐蛐竹筒,一只手不敷拿,还换了一只手拿纸胡蝶。
【目标宁王好感度增加10点,目前好感度为73点。】V666小声提示道。
这话非常轻浮,如果换小我来,只要被甩耳光的份,但从红越的口中说出来,却带着那么几分密切的味道,就像是伉俪之间的絮絮情话,仿佛月光流水般平平常常。
刚回到房里,劈面就是一阵花的香气,先前被钉死了的窗口大开着,温暖的晚风吹得烛光昏黄,红越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把手里刚摘的芍药花递到姚夏的面前,他彻夜穿了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裳,制式很有些独特,腰封紧束,下摆及膝,窄袖收肩,不像繁华官宦人家的穿戴,也不像布衣百姓的打扮,似有些江湖气,又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