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念她笑着叫他小十三的模样,却再也没有人会这么唤他了。
她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九凤钗,对青衣道:“青衣,你随吉利去把那女子送到乾清宫侧殿去。记着,定要将贵妃的美意奉告父皇,切莫让父皇曲解了。”
“怕甚么,该怕的人是我才对。”宁卿卿挥挥手,让青衣下去。接下来的话,分歧适她听了。不然,她的命怕是不敷长。
十三皇子白玉似得脸,缓慢的染上绯色。
“小十三,哭是没有效的。你老子我没几年好活的,且让卿卿陪我几年看遍江山湖海。几年后,你真故意,定能再将她寻回了。”先帝穿戴繁华老爷的衣裳,手中长剑轻挑,把新帝的手打下。
一句话比一句话来的更诛心,十三皇子的脸煞白泛着惶恐。
“好好说话。”宁卿卿道。
宫里的嫔妃们仿佛从中找到新乐子,乐此不疲的将娘家长辈带到他面前,试图结两姓之好。
世人只知帝王与嫡长公主手足情深,即使公主早逝,他亦年年记念,并命举朝高低半夜香火供营私主牌位,不得断绝。
十三皇子委曲的蹲下,像只大型狗狗。
“姐姐啊,卿卿啊,你好狠的心。”帝王低声呢喃,无人闻声。
十三皇子茫然不解的昂首:“请姐姐教诲。”
他大抵是健忘宁卿卿怒斥皇子、皇女的模样,以及将宰相家庶子打断腿、折断胳膊的残暴。
“姐姐,现在是夏天,再泡在水里,只是个凉水澡罢了,没用的。”十三皇子一张君子如玉的脸,和宁卿卿一样表里不一。
“姐姐啊,我有点怕。”十三皇子打从内心,把宁卿卿当作最靠近最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