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看到躺在床上腥臭难闻、双腿血肉恍惚的“丈夫”,死活不肯意留下,乃至以死相逼,想让她母亲忏悔,但原主母亲心中儿子才是最首要的,是以心一横还是把她丢弃在了卫家。
这荒屋要甚么没甚么,以是卫大郎才让隔壁的周婶帮手给送送饭、烧烧热水。
当然,现在换成了时初,就更不会想去追了。
原主看到母亲分开,非常绝望,想一死了之,便撞了墙,但没死成,只是撞伤晕畴昔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这一年故乡突发大大水,淹没了四周好几个村落,原主家也不例外,几十亩地庄稼连同自家房屋,全被大水淹没了。
“不消这么客气……唉,你爹也是心狠,你都伤成如许了,还非要把你赶出来,这是巴不得你死啊!”周婶感喟着说道。
原主叫霍时初,出身于一个小地主的家庭,家里有几十亩地,衣食无忧,偶尔还能吃上一顿肉,比普通庄户人家过得好多了。
此时已经是她被母亲卖掉的第二天,她母亲早就带着儿子跟着避祸的乡邻分开了,即便原主想追也追不上了。
霍时初晓得,方才说话的阿谁男人,就是原主的“丈夫”卫起卫大郎,卫大郎也挺不幸的,刚在疆场上受了重伤,好不轻易托了同是退役的同亲把他送返来,却还没等伤好,家里就闹着要分炊。
但并没有人念他的恩,等他不能再拿钱出来供他们吸血了,就该“立室立业”、“另立流派”了。
但没想到卫老头还能做得更狠,把身受重伤的大儿子扫地出门,为了堵人丁舌,就拿一袋粮食随便换了个女人返来,美其名曰给他结婚。
恰好这时候,原主弟弟因为春秋小受了惊吓,又没东西吃还每天跟着赶路,就病倒了,原主母亲走投无路之下,强忍哀思用原主换了几包草药和一小袋粟米。
时初方才摸到的伤就是撞墙撞出来的。
霍时初的眼睛适应了暗淡的光芒,才看清卫起的模样,他神采惨白,瘦得两颊都凹了出来,高眉深目,脸部骨骼却很端方,是以即便瘦得只剩脸皮,也不太丢脸。
“卫大郎……”霍时初看清楚那是卫大郎的眼睛,才松了口气,心想此人不愧是上过疆场的,警悟性就是强,一双眼睛跟野狼似的。
这摆了然是榨干了卫大郎的代价以后,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他两条腿已经清理并且包扎过了,带着浓浓的药味,血腥味倒是不太闻见了,但重伤肥胖的男人躺在床上没法转动,老是令人不免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