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督……”姚敏知本想讨情,却被梁易云身边神采阴翳的青年狠狠瞪了一眼,刀锋般的眼神好似要分裂皮肉,只得沉默。
姚家毕竟起家时候短,没法在元京内城谋得一席之地,是以在元京西郊建了宅子,虽说比不上世家清贵,但也算得上是都丽堂皇。
任嘉挥手制止裘朗,神采安静道,“入府就不必了,本座现在在姚府门前甚是安闲,就婉拒姚同知之请了。”
“快去命人将都督大人的药取来!”姚士安抓紧儿子的双臂,双目泛红,姚敏知见父亲神采狰狞,心中已然有些端倪,赶紧跌跌撞撞入府取药。
姚府中本来想禁止的仆人下人在对方毫不包涵连杀三人以后,均远远的避开来,在家中哭天抢地尖叫不休的女仆人身后做围拢状。
“将人带走吧。”任嘉表示近卫将姚士安送回皇城司,本身看着不远处身着灰色锦袍的尤安河,徐行上前,“元帅好久不见,边军诸多将领可还安好?”
姚家作为近几十年才崛起的小世家,以医药歧黄之术闻名天下,不管是皇族权贵还是世家藩王终归都只是浅显人,以是在对待姚家这个名医世家上多有宽宥,毕竟,谁也说不好本身何时会碰到性命之危,同姚家结个善缘举手之劳,以是比起普通皇族乃至是凭借世家的小宗族,姚家反而在元京以内很有职位,任嘉此行的目标恰是这个世人皆知的医药世家。
尤安河早已到姚府门前,收到梁易云的信函时他已然心中稀有,本日听她提到当年边关瘟疫之事,心下感喟,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当年瘟疫之事有蹊跷,如果姚家当年当真抢了别人的药方还任由瘟疫伸展以求权势繁华,这等医者只怕亘古未闻。
看来父亲这是盘算主张要摧辱梁易云了,姚敏知心中更不痛快,这等获咎人的事情父亲老是推给他做,看着端倪间尽是自对劲满的弟弟,他沉默退下,回到房中直接摔了一地瓷器,父亲若再如此偏疼下去,他身为嫡子的家主之位只怕要被那小妾生的庶子夺了去!
姚敏知看着被强迫拖来的父亲与弟弟,吃紧忙忙跑上前对姚士安道,“父亲,梁都督说本日来我们府中是为了公事,父亲万不成过分打动,同梁都督措置好公事便是,统统以父亲安然为要。”
“姚同知说得对,事情早已畴昔多年,陈年旧账扯起来也没意义,只不过本座出身边关,看到姚同知就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任嘉看着面色惨白的姚氏父子,安闲一笑,“本座本日来姚府是为了边关粮草贪墨一事,姚同知这两年来一向参与边关粮草医药之事,想必手中有很多可供本座办差的东西,本日就随本座回皇城司吧。”
姚士安兀自挣扎不休,听梁易云提起边关粮草一事心中早已绝望,现在只盼帝王对他另有重用,以逃过死劫。
姚家门前镇宅貔貅气势威武,朱漆大门上七十二鎏金铜钉闪闪发亮,任嘉带人行至姚府门前,便遣了人奉上拜帖。
将手中信函的内容一一看过,遵循当初两人商定的隐蔽之法遴选出首要内容,尤安河这才将信函烧毁,心中对于本身这位小友所行之事已然有了些端倪。
不过,现在他对于重用梁易云却越来越顾忌,老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再好用也要考虑一些,何况梁易云每次所行之事都让他喜忧参半,这便宜行事之权是时候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