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昑眉尾高低垂起,语气不悦:“如何!我还见他不得吗?”
竹昑不满:“我已经不是皇子了!这仗一打起来都没有明白的时候,那我不是要在寺院里比及猴年马月去!”
定弘远将军领了命便退下了,这时大皇子却站了出来。
隔壁房内,李玄清谨慎翼翼的掩好房门,确认无人偷听,才转过身正色道:“二哥,明日一早我便要同大皇子一同南下讨伐南蛮,父亲也要北上出征,还望你能回家照顾好母亲,主持好全部将军府。”
竹昑大脑迷含混糊的,听到‘归去’二字却刹时复苏过来,他一把抓住李玄奕放在身材一旁的大手,诘问:“归去?去多久?带我一起!”
李玄奕闻言身材一顿,何种心机?师兄对师弟的心疼?
“南下?出征?我为何一点都不知?他一个和尚,怎能带兵出征?”竹昑震惊的诘问。
竹昑一下下用力的敲着木鱼,嘴里喊着李玄奕的名字,仿佛有仇普通,部下力道越来越重,最后倒是卸下了满身的力量,呢喃了一句狴犴,心中情思,百转千回。
李玄清见他沉默,眸光暗淡,嘴唇爬动好久,像是下定了决计才说道:“二哥,我知你削发远修不过是为了躲我,可现在我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归,能不能活着返来都不必然,你还要在这深山老林里当个安逸和尚吗?”
“皇上说了,大燕国没有三皇子。”
“李玄奕!”
想到李玄奕走前,他说的那句“我等你”,现在想来,却好似笑话。
现在将军府的男儿都将交战四方,这将军府倒是不能无人把守的。李玄奕堕入了深思。
竹昑欣然若失的起床,洗漱,打了一套拳法,早斋也没吃,就坐到佛堂蒲团上敲木鱼。
不就是疆场吗,我跟着便是。
李玄清这才从李玄奕怀里退出来,狠狠一擦脸上的泪痕,留下一句“等我返来”,回身断交的走了。
那管家约莫四十岁高低,两撇小胡子显得此人夺目得很。管家一见到竹昑便行了个大礼,忙不迭的说着甚么王爷前来有失远迎的客气话。
竹昑在屋内等了好久,窝在被子里哈欠连连,眼皮重的快撑不住的时候,李玄奕才带着一身寒气返来。
李玄奕俄然被扑了个正着,手悬在一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自从发觉了这幼弟的旖旎心机,他便成心的开端冷淡他,像现在这般搂抱,上一次,还是小时候的事。
宫里一个不知哪门子的贵妃俄然来到明光寺礼佛,这明光寺便被种兵扼守,外来的香客不准进,寺里的和尚也不能出去,竹昑因而便被困在了这里。
竹昑才后知后觉的发明,这贵妃大抵看不上他。
李玄奕皱着眉头,他虽是李家二子,但实在头上并无宗子,定远将军夫人的第一胎怀胎七月早产,生下一个肥大的男婴,身材孱羸,哪怕是谨慎细心着养,也是不到一岁就归西了,将军夫人悲伤,今后有了李玄奕,也是称二子,不肯忘了大儿子的。
那侍卫在身后啐了一口唾沫,鄙夷道:“臭和尚,又是一个妄图和我们二公子攀友情的。”
李玄清听着听着俄然一把扑进了李玄奕怀里,死死的抱着他,语气竟然有些哽咽,“二哥,你从小最是宠我,我犯了错,你老是帮我扛着,此次远去,我真的舍不得分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