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若不是谢殊感到到了与他父亲的血脉关联,他乃至觉得他娘是不是红杏出墙了,瞧他父亲那一副恨不得他去死的模样,跟照顾他的下人福成见到他妇人的偷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道门求的是清闲安闲,成仙六合,回归天然,如此也好!”
脸孔稚嫩的小羽士行了个道礼,略带猎奇的打量了那人一眼,复又安静的说道,“居士客气了。”回身向着山内的道观走去。
如果普通人,早会回到主家争夺应有的职位,可惜谢殊不是普通人。嫡支嫡长又如何,浔阳谢氏又如何,他并不在乎。
可惜他的母亲在他出世的那一天难产而去,父亲在一年后很快就续娶,继母很快的诞下了有一个小公子,谢殊的存在很快就变得难堪了起来。
可惜那老羽士暮年无人指导,后又寿元将近没有了冲破的前提,不然也不会寿元如此的长久,短短十年就离世了。
即使是嫡长,在没有父母撑腰的时候也是度日艰巨,幸而谢氏族中非常的看中嫡长这个身份,才在谢殊五岁之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将人引到后,道童复又一礼,“居士请。”就等待在门外,仆人也在此时进了院子。
他在离世前思虑谢殊无处可去,便让他前去几位老朋友的去处,向来以他的修为和对道法精通程度,那些道观必定把他当作祖宗供着。
这一老一少倒是相处的很好,这老羽士修行的也算是道门正宗功法,只是不如何高深,最多不过达到金丹之境。
一个身着灰袍,脸孔精干的男人自白水山下一起向上走去,见到守在庙门道观前的道童就递张一张玄金色的帖子,有礼的说道“有劳小道长向长离道长通传。”
尚且年幼的谢殊不吵不闹,倒也真有几分仆人们所说的痴傻。他父亲见此形状,完整放下了最后一丝可惜,由他去了。
谢殊在出山后才晓得此地间隔浔阳已有上千里,在山下便有一座小城。
他打起精力,恭敬的说道,“长离道长,十月尾便是谢氏老夫人的七十生辰,家主大办寿宴聘请众位同僚以及各方世交,也请道长回府插手寿宴”。
寻了一处暗潮,操纵他天生的水灵道体潜入水中,一起沿水脉而行。
幽密的林间想起挲挲的声响,无端的带上了几分可骇。高山民风,地上的几撮灰尘便随风而去。
老羽士属于野门路出身,偶尔的了一本残破的功法,就这么练了起来,也幸亏他资质奇高,才气有所成绩。
站在原地恍若玉雕的谢殊悄悄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不悲不喜。他迈着奇特的法度,就这么一步一步向着林中走去,脚步落下,却没有留下半点陈迹,仿如悬空而去。
父亲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继母对这个继子不冷不热,谢氏的仆人们也对这个小少爷不远不近。
古朴无华,一棵大树栽种在中间,枝叶富强,覆盖一方,树下立着一个粗陋的石桌,桌上沏着一壶热茶,桌边坐着一名青年道人。
道观并不大,未几时便到了长离道人的含真院,这乃是白水观接待高朋的院子。
他上门拜访,含虚道长见到了老友的遗言,心诽谤感之余也是豁然,道门之人求得便是一个安闲萧洒。
道观中是一名白发童颜的老羽士。那老羽士看到这么一个白玉娃娃有这么高的修为,一身纯粹的道门正宗气味,便觉得是哪个前辈解开了胎中之谜,转世重来,便恭恭敬敬的将谢殊奉侍在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