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就住了嘴，因为他看到齐进哭了。
这一声“哥”听上去非常庞大，连齐远本身都不晓得他究竟是以甚么样的表情喊出这个称呼的，但不管如何，在看到齐进一脸怠倦的模样以后，其他的情感就像漏筛一样滤了出去，终究剩下的就只要一个惭愧。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咣当一声，齐远手上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他曾经为了《圣战》这个项目花尽了心血，有一半的时候是耗在尝试室，另有一半时候，就是在这里。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开了缝的条记本，刚翻开就掉出了几页纸，齐远捡起来，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一长串数据。
大抵是听出了他话里隐含的歉意，齐进勉强地笑了一下，走过来想揉一揉齐远的头，但是十个月没做这个行动了，现在乍一做另有点陌生。
齐远没甚么反应，就像底子听不到一样，只是固执地说：“让我一小我呆会儿吧。”态度倔强，可语气却像极了要求。
有一段时候，齐远感觉本身是无知无觉的。过了好久好久，他才从差点要晕死畴昔的状况里缓过劲了。
“嗯，”齐进用一句话轻描淡写地避开了他的题目，又问：“如何样，你睡得如何？”
然后齐进没说话了。齐远起床穿好衣服，筹办去浴室洗把脸，刚走到门口，俄然又听到齐进在背后凉凉开口：“比来烧饭没掌控好分量，做得有点多，阿远全都吃完了？”
齐进本来觉得，在晓得了阿谁凶信以后，齐远会低沉很长一段时候。但是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齐远就跟没事了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他本来还挺欢畅，感觉齐远终究走了出来，但是垂垂地，他发明本身把题目想得太悲观。
实在他应当高兴的，他另有十一的数据，并且还是在错改才气值之前的原始数据，这才应当是让他最对劲的十一。
但是他已经走投无路。
齐进有点不忍心，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十一。
齐远展开眼睛，看着熟谙的天花板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本身这是在那里。
最后那只手也式微到他的头上，只是改拍了拍他的肩膀。
实在这些数据只用在收集上天生绩能够了，完整没有抄下来的需求。但是这曾经齐远最对劲的作品。他太高兴了，以是就在条记本上誊抄了下来。
齐进就这么看着，看到自家弟弟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天，然后认命般叹了口气，从中间抽屉里最底的一层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了好几片药吞下。
齐远揉了揉眼睛，说：“哥，你如何没去尝试室？”
看不清楚标签，但齐进还是能猜到那是安眠药，并且剂量不小。
不一样的。贰心想，我爱的向来都不是一串数据。他有些高兴，更多的倒是难过，他终究明白，本身心中的阿谁十一，仿佛再也不会返来了。
等洗完碗筷以后，齐远倦怠地叹了口气，一头躺到了床上。他一向紧紧皱着眉头，神采是不加粉饰的痛苦。
然后他俄然想起了甚么，艰巨地站起来朝着书房里走去。
齐进看了他一眼，一脸“我就晓得你要问”的神采，本来还算温暖的神采也染上了一层冰霜，冷酷地开口：“失利了天然就停掉了，这类事情不是很正……”
就像个没了依托的孩子一样，他嚎啕大哭。
“阿远，我是你哥。”齐进说，“有甚么事不能跟我说的？非要如许一小我扛着吗？如果不是我留了个心眼，你是想等出题目以后活活急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