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起受伤的事,他便不由想起那次住院偶尔遇见和他同一个病房的,像是有了很大窜改的或人。
冷静翻了个白眼,伸脱手碰了碰还裹得严实的绷带,沈志远没好气地说道。
猝不及防被人偷袭到手夺了眼镜,顾长离的表情非常不悦,他抿紧嘴唇,尽量将目光锁定在面前模糊不明的人形上,抬高声音表示肝火。
心有戚戚的顾长离已经把这家店外加这个一看就不如何普通的年青杀马特拉入黑名单,今后别说靠近,他要绕一里路走。
自以为审美程度还过得去的顾长离看这眼镜不爽已经好久了,但是原主家里并没有配置第二幅眼镜,再加上因为从小到大沉迷册本而愈发严峻的高度远视,如果不戴着它出门,恐怕他连两米以内的路况都看不清楚。
那是一双极其素净高雅的双眼,精密匀长的睫毛覆盖着眼角微微上扬的含情眸,还未反应过来的眼底残留着不解与迷惑,水雾茫茫,显得天真懵懂,似是浅淡薄雾中氤氲着的满天桃花,垂露绽放,旖旎灿艳得一塌胡涂。而恰好是在这点睛之笔般的双眸映托下,才会恍然令人惊觉,其仆人的五官端倪,琼鼻薄唇,无一处不是匠心圣手般勾画而成,完美得挑不出一处瑕疵,足以让任何目睹者赞叹屏息。
【先勉勉强强拼集下,等会去眼镜店再配一副。】
“如何样?”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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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离刚想出声抗议,成果对方还先一步开口,用得是温和磁性,但在他看来就是娘娘腔的调子,魔音灌耳般一顿噼里啪啦的问话,特别是那句尾仿佛具现化的波浪号,娘得飞起,害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迈,你来啦,前次的伤没事吧?”
那小我的存在与否,对这个班级而言仿佛没有任何意义。
洗头小妹已经和顺地替他洗濯一遍头发,一个看上去就比较诚恳慎重的大哥都已经拿着剪子站好,成果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猛得杀出一个绑着小辫,将额前一缕刘海挑染成浅紫色的杀马特,竟然堂而皇之地占了之前那小哥的位置,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竟然就已经在他头上动剪子了!!!
“要不要人家给你设想个最最都雅的发型~”
杀马特瞧见顾长离错愕的神采,愈发对劲,声音更是按捺不住地往上飘,“这但是我的对劲之作――”
“不晓得,老迈你不说,我还没重视到阿谁四眼仔没来。”
心念一动,坐在坐位上的沈志远就感觉浑身不大对劲,总想着转过甚看看阿谁平时一脸木讷的书白痴,也不知图得究竟是甚么――向来属于行动派的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在他身后两桌的位子上并没有那道肥大的身影,空空荡荡的,和那日凌晨醒来时正对着的病床一模一样。
“…………”
“…………”
远在都会的另一边,掐着嗓子毫无惭愧心机地请了一天病假的顾长离俄然脊背一寒,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因为上课铃刚响不久的原因,即便教员在场,班上还是不免一阵闹腾,熟悉的同窗相互调笑说话,一如既往地热烈鼓噪,就是连顾长离的同桌都在和后排的男生絮絮说些甚么。
“就是这个眼镜太没有咀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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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许别致的经历和感受很快就被这个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蛇精病给毁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