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获得真正的答案为止!”

太后的声音蓦地拔高,神采冷厉,钟漠沉默了,无言以对。

“他还是皇子时,哀家就已经嫁给他当皇子妃,哀家陪着他和江东王争夺储位,帮他出运营策,在那一场惨烈的夺嫡中,若不是哀家殚精竭虑,经心极力在太皇太后跟前奉养,打败了江东王的王妃,能一点点窜改局势?哀家不是生不下男胎,哀家怀过两次男胎,可第一次在夺嫡时的紧急关头,因劳累过分没了,第二次在十年前的抗击匈奴大战时,也是过于劳累,小产了。”

太后眼眶微红,说出的话跟刀子一样刮在钟漠脸上,让他的神情更是生硬,钟漠张了张唇,想要为先帝辩白,毕竟没法辩白。

太后的情感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冷冷道,“终究,他的辛苦有了回报,后妃们一个接一个的有身,只可惜一个接一个的滑胎小产。”

很久,太后感喟一声,幽幽道,“大将军,六年了,你问了哀家这个题目问了六年了,你还要再问多少年?”

太后低垂的视线闪过一丝幽幽的寒光,她抬起视线,暴露一丝讽刺的嘲笑,“就因为只要哀家在,以是你思疑哀家杀了先帝?大将军,你不感觉这个来由太好笑了吗?古往今来,人死的时候,身边不是老婆后代伴随,还能有谁?那古往今来,那些病死的人,都是老婆后代杀的吗?”

最后一句,太后的语气尽是冷嘲热讽,脸上的怨毒之色刺目得很。

钟漠皱了皱眉,“他是天子,他是天子……”

太后脸上的讽刺毫不粉饰,冷嘲笑道,“大将军不是说了吗?先帝最爱惠妃,惠妃死去的动静传入他的耳朵里,贰肉痛之下,病势减轻,是以驾崩,不是很普通吗?又或者,他舍不得贰敬爱的女子孤零零在鬼域路上走,想要去陪她呢?”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光,嘲笑道,“先帝死的时候,惠妃已经死了!”

太后冷冷一笑,脸上浓烈的讽刺让钟漠的神采变得有些难堪。

“哀家一心一意为了他的皇位,他的江山驰驱,殚精竭虑,两次落空孩子,可他如何对哀家的呢?一登上皇位,当即大肆采选,后宫那些鲜艳欲滴的花,一茬接一茬,映着哀家越来越衰老式微,这些倒也罢了,哀家忍了!”

太后眼里浮出一丝讽刺,“的确是哀家设想谗谄的她,可把她打入冷宫的可不是哀家,而是那位号称最爱她的男人,不是吗?先帝口口声声那么爱她,可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信赖吗?不过贴身宫女的一番诬告,侍卫的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加一块她做的帕子,就龙颜大怒,不顾她的解释,将她打入冷宫。”

太后的语气略微有些拔高,声音有些冲动,“何为真正的答案?哀家答复了五次,现在第六次答复你,不是!先帝不是哀家杀的!这个答案你听了六次,可你不对劲,你感觉这不是真的,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先帝是哀家杀的,何必再来问哀家?”

“身为男人,以是能够在嫡妻小产卧床不起时,与宠妾恩恩爱爱,以是能够在嫡妻没法再生养时,拐弯抹角的要求她退位让贤,不要占着皇后的位置?真是好笑啊!哀家身子坏了,不能再生,不都为了他吗?做男人当真是好,哀家只恨本身是女儿身!”

钟漠乌黑粗粝的脸上,暴露回想的神情,语气也变得沉重,“当年我离京回北疆时,先帝固然抱病,但精力还不错,还去城门口给我送行,可我刚到北疆,便听到他病势俄然变得沉重的动静,等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帝都赶,还没到帝都,便传来了他驾崩的动静。这不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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