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孙兄过谦了。”李谪凡客气了一句,道,“明日就要放榜了,不晓得此次可否落第,哎,这测验真让人烦心,还是闻琴听曲来的安闲。”
就在孙越陵望那少妇时,她俄然也转过甚来,朝他看了过来,眼神锋利,仿佛一把柳叶飞刀般隔空射来,孙越陵只感到脸上一热,赶紧转过甚去,心想这少妇眼神真短长,长的也挺标致的。
李谪凡拿着扇子,扇了几下,道:“代价不菲,就冲这把扇子,估计也有很多人会选那杨宛叔。”
孙越陵对所谓戏曲知之甚浅,道:“本来如此。”心想待会登台演出的名妓不晓得单独一人之时,会不会有伤春惜景之感,他也折柳,现在没柳,折桂花前去相会,也来个翻云覆雨,岂不爽哉?
斯须,一名女子来到了台上,孙越陵一看,公然如李谪凡所说的气质奇特,清丽脱俗,端倪端庄,瑶鼻翠目,看上去便如大师闺秀普通,哪像个风尘女子。
李谪凡道:“这最后一轮,因为只要三位美妓,以是要来点前奏,先演一回戏目。”
孙越陵道:“李兄才调过人,迟早也要名震四方,倒是我文武完善,恐怕是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这是在台子的火线右边,中间席位是评委席,两边才是执有贺帖之人落座的位子。他们坐在椅子上后,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
李谪凡指着评委席落座的人渐渐说道,这位是南京礼部的董其昌大人,那位是右春坊中允钱谦益,此位是都城里首善书院的徐先生,那位是金陵会的会主钟不离……这么多人,孙越陵一时也记不住,倒是第一个董其昌有点印象,仿佛是个大画家,好象还因为兼并民女而激起了民变,典范的江南商宦代表。
孙越陵笑道:“真舍得花血本啊,看来半月楼是志在必得了,竟然把美人画在扇子上,这不较着就是表示么?”
孙越陵皱眉头道:“这是甚么意义?”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只见前次见到的金陵会的少公子钟晏松又领着一伙人来到前面,此次是用箩筐挑了很多精彩的点心,每张桌子上面都摆满,有玫瑰糕、五香蛋、百合酥、糖杏仁等,都是江南一带的精美点心,且每个佳宾席落座的人都发了一把上等象骨制成的扇子,更离谱的是,扇子绢丝上画了一个美人,如何看如何像杨宛叔。
李谪凡叹道:“这些都是名流,只可惜我熟谙他们,他们不熟谙我。”
孙越陵拥戴道:“那倒是,鄙人最讨厌的就是测验了,真是没体例不得已而为之,这八股试题,看着头就大了。”
二人哈哈一笑,又开端环顾四周。未几时,台上主持人宣布第三轮开端,下台来演出的却不是那三位美人,而是一个梨园子,竟然安排好诸般乐器,看模样是筹办演戏。
孙越陵一眼就看到了天香院的云娘,只见她坐在左边角的桌前,正在嗑着瓜子,她边上坐了一名少妇,隔了老远,看不清楚她的样貌,只感觉此女神态落拓,仿佛贵妇普通。
如此透露心声,总会传到情郎耳里,这王修微竟然有如此胆量――要晓得风尘女子当众透露透露心声乃是大忌,手腕高超者都是摆布逢源,让别人觉得最得宠的就是本身,她如此行动,也不怕遭人妒忌毁誉。
两人都很欢畅,早早筹办安妥,吃过晚餐后,来到夫子庙前的广场上,但见高台前已经是人流如潮,磨肩擦踵,热烈不凡。两人从旁穿过人流来到佳宾区,遵循贺帖所标明的位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