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戚辽一拍他肩膀,道,“我在家排行第四,你今后叫我四哥便可。”
说完转过身来,再次对着戚辽道:“戚老弟,东江军数百将士的安危荣辱,也就全系于你一身了。”一指张元祉、窦十3、张盘等人,道,“我等可否在辽南扎下根来,初创出深切敌后的大片国土,也都靠老弟一人之力了,且受我毛某一拜!”
毛文龙豁然立起,来到孙越陵身边,双拳一报,道:“承蒙白石山城仗义互助,毛或人无觉得报,定当写好奏本上奏朝廷,为山城兄弟们请功。”
戚辽大惊,正要起家遁藏,却被毛文龙大力按在椅子上,只得受了他的这一拜。
此番一役,白石山城的宿老袁宏道伤上加伤,不得不再次卧床疗养,杨麟、马侯也受了不小的表里伤,也是要靠外敷草药和内吃药剂才气渐渐规复。
戚辽点头道:“不错,我出身甲士世家。”
孙越陵因而和戚辽一道前去毛文龙军帐,向他提出返航回川的题目。
她几日之忙着顾问山城中人和安设货色,就让孙越陵去和毛文龙告别。
戚辽转头看着他,道:“如何,你也如此客气了,叫我戚辽便可。”两人一起同业杀敌,已经不再陌生。
戚辽道:“是有一些叔表兄妹的,不过,我来京师任职多年未归,已经不大和他们联络了。”
毛文龙见他如此说,便不再勉强,道:“既然如此,那本姑息恭祝你们一帆风顺,早日安返故乡。
毛文龙动员部下将士,亲身把戚辽和山城兄弟们奉上了福船,并叮嘱世人可在广鹿岛泊岸停止歇息和补给,那边有他安设下来守岛的尚可义、尚可喜两兄弟。到了广鹿岛后,戚辽便能够从尚可义那边获得一艘快船,从旅顺港前去山海关。
“哦?”孙越陵骇怪不已,也趁便窜改了对他称呼,奇道,“莫非四哥家中,另有兄弟姐们吗?”
戚辽双目微红,道:“军门……戚辽定当不负厚望。”
孙越陵赶紧俯身回礼,道:“毛将军言重了,能为将军着力奋战,是我等山城世人的幸运。”
自从山东远航一来,山城的兄弟们死了一半,即使是拿下了镇江城,可想到这么多兄弟都客死他乡,楚欣莹也是欢畅不起来。
戚辽道:“我便是戚继光先人。”
毛文龙也是大喜过望,道:“戚老弟你升为锦衣卫镇抚使应当是没甚么题目了……”
窦十半夜是大声叫道:“大哥,我等着你返来啊,到时候,我们兄弟再一起吃狗肉,杀鞑子……”
船只终究越行越远,只瞥见毛文龙耸峙在鸭绿江边的身影在残虐的北风当中越来越小,终究消逝不见。
看来他与东江军的缘分,临时只能止于此了,戚辽心中想定,便道:“毛军门存候心,部属必然不负毛军门重托,定将此奏折转呈司礼监。”
“军门……”夙来沉稳内敛的戚辽也不由心中一片打动。
孙越陵固然有此心机,但现在又怎能私行做主,再说了,他还要去北京救美,怎能在此担搁,只能说道:“感激毛军门一番美意,只是,山野之人疏懒惯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军中将领,再说我们也要贩运货色回川,好向城主交代。
说完便朝着戚辽昂首下拜。
毛文龙深深看着他,道:“戚老弟,东江军就是你的另一个家。今后,只要有我毛或人在,你永久都是我东江军的将领。你如果那日不想当锦衣卫了,只要来我东江,毛或人随时欢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