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厉若冰,孙越陵走进塔里回旋上升的石梯。开初在塔底时,周遭范围还是很宽广,越是走到前面,四周石墙也是垂垂收拢,而石梯也只能容下二人并身而行。
孙越陵点头表示不知。
人说党争误国,但是如果每个东林党人都能像叶向高如许不顾私利,以天下为重,煌煌大明朝还至于让后金女真窥觊而入吗?
只见漫天雪粉之下,全部京师都落入眼中,真是一幅瑰丽齐绝的绝美画面。
过了一些时候,二人也从白塔之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庙外的阜成门大街上。
厉若冰也不逼迫他答复,笑道:“过得半晌,我们也下去吧。”
庙塔前的僧侣仿佛都熟谙厉若冰,见他进庙登塔,不但没有禁止,还特地为了翻开了白塔塔门。
厉若冰道:“就是顾宪成,东林书院的倡始人。”说完以后,他神情俄然变得一阵庄严,仿佛回到了三十年的豪情光阴,脸上暴露了忧愤感念的神采。
孙越陵听得厉若冰如此先容本身,心中打动,赶紧躬身施礼,道:“小子名为孙越陵。”
叶向高倒是一把托住他,笑道:“不错不错,三石保举之人,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叶向高叹道:“王安已死,争之何益。我等东林之人深受圣恩,自当躬身检验,以家国天下为重,岂可囿于纷繁党争而不得离乎?”顿了一顿,又道,“莫非你健忘了当日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孙越陵听到这里,更是大为钦服,面前的这个叶向高和厉若冰,底子就不像先人所说的一意孤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东林党,而是这般心胸故里,忧愁国事。
叶向高微微一笑,看了孙越陵一眼,讶道:“这位小兄弟是……”
厉若冰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北镇抚司。”
厉若冰立在他身畔,道:“阁老所言甚是,当真是胸怀宽博,忧心天下。”
“哦,本来是他。”孙越陵恍然大悟,想起了戚辽说过体贴堂乃当年顾宪成被驱斥后,由一群与他政见不异、任侠京师的人所创建,看来厉若冰和顾宪成的干系非同普通。
“泾阳先生?”孙越陵不明以是。
只听得叶向高持续说了下去,道:“本日流派各党,各有君子,各有小人。天下之患,非独小报酬之也,君子亦有过焉。我等东林世人,岂可为了一党之私利,堕入后宫争斗,而置天下万民于不顾耶?”
叶向高一摆手,微愠道:“三石老弟,你我甚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客气了。有话无妨直说,何必恭维老夫?”
孙越陵看厉若冰并不是沿着原路返回,而是走向了大街的东面,不由惊奇,说道:“厉老,我们这又是去哪?”
厉若冰持续说道:“我已经查清,此事是魏忠贤一手谗谄……”
厉若冰说道:“此人是我忘年之交,特地带来塔上,躬聆阁老训示。”
叶向高哼了一声,怒道:“大胆田尔耕,岂敢违逆老夫之言?”一挥袍袖,道,“三石老弟,这事你来措置,把白话给我带出诏狱。”
孙越陵见此奇景,心中郁气仿佛一挥而去,心想莫非厉若冰带他来就是为了看京师的雪景之美吗,莫非他也有很多郁结难去的不快之事吗?
叶向高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老夫且先行一步了。”往石梯那边走了畴昔,又转头看了一眼孙越陵,道,“孙小友,没事的话,可来老夫府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