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此时才恍然大悟,本来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当日在校场上对他转呈皇后娘娘懿旨,让他力毙裴东来的大明长公主朱徽妍。
就在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之际,俄然一个身影走了出去,对着他说道:“你如何样了,伤但是全好了?”
“不会吧?”孙越陵有点惊奇,在皇城校场杀人,不但不受非难,竟然另有犒赏得。
半晌以后,回过神来的文官们终究收回了一声声狂烈地惊叫喝采,完整顾不得了礼节端方,欢畅得纷繁相拥道贺,有些人竟然还喜极而泣,一脸的癫狂神情。
孙越陵顿时嘲笑接口说道:“没想到这都被公主看出来了,哎,公主真是聪明慧智,目光如神啊,鄙人佩服之至。”
孙越陵看着拜别的朱徽妍,苦笑一声,他不晓得公主是不是真的发怒,但如此一来,仿佛他和朱徽妍的之间的间隔,顿时已经拉近了很多,再也不像之前有那么天高地微的不同。
杀人还杀出好来了。
孙越陵也是震惊不已,他本身也没有推测,他竟然在此景象危急的关头,成心偶然、神思电转之间,已经顿悟练成了紫微斗诀第四重心法“太乙”,而这太乙心法,绝佳的结果就是否极泰来、从一而极,在山穷水尽、真气涣散的境地,重新从四肢百骸间凝集起一股莫大的真劲,仿佛凤凰涅槃、破莲而生。
至此存亡关头,他刹时通悟了这第四重紫微斗诀心法,感受精力亦宽广伸展开来,仿佛已经浮腾而起,飘零在了校场的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东来朝着困跌于地的他缓缓劈出这杀伐凛冽的最后一刀。
此时,场表面战的世人也都惊呆了,都是一脸的惶恐莫名的神采,不成思议般看着场中这刹时逆转的情势,就连梅之焕也是一脸的震惊,一时之间健忘了为孙越陵大声喝采。
孙越陵忍住剧痛,手中持着半截断抢,用尽满身力道,往身前的裴东来胸腹间直插畴昔,“噗”的一声,断枪直没入了他的小腹以内,唯有一截枪尖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孙越陵已经在这里躺了十多天了。皇城斗技以后,他因为伤势颇重,被赵南星直接安设到了太病院,由太医们卖力停止医治。
孙越陵满脸不平神采,说道:“公主何出此言,鄙人句句出自肺腑,莫非鄙人夸奖公主的一番真情实意,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吗?”
“谢我?不必了吧,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孙越陵随口应道,他并不感觉他杀死了裴东来是多么大的功绩,那只不过是他被赶鸭子上架以后的自保之法,实在是情非得已才不得不杀人,不然死的将会是他。
“举手之劳?”朱徽妍摇了点头,叹道,“你觉得我没有瞥见吗?你被打的吐了好几口血,差点死的就是你了。”
朱徽妍闻言一愣,没想到面前的孙越陵竟然如此口不择言,的确就是有点目无公主,但他为了诛杀裴东来负了重伤,现在如此一说倒让她狠不下心来呵叱,只得再次皱眉说道:“你顿时就要加官进爵了,有甚么不幸的,故作哀伤,博人怜悯!”
为何他劈出的这最后一刀,行动如此迟缓?
倒在地上的孙越陵看着裴东来这凝集了统统劲道的一刀,刀锋出现了寒芒仿佛已经侵至了额头。
孙越陵挣扎而起,立在场中,看着从紫光阁那边疾走而下的文官群体,瞥见赵南星一脸忧色,心中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只感到满身一阵乏力,脑中天旋地转,再也对峙不住,双腿一软,倒在了奔到他身边的文官首级梅之焕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