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还没这么娇气。”叶兰雅抬手扒开了她,“你忘了我之前在家里时就是个闲不住的?你整日里跟在我背面追,却没一次追上的,提及来你还比我大两岁。”
十三年不见了,整整十三年,她没有一日不驰念,没有一日不牵挂,现在他就在面前,她却俄然不敢再往前走,连袖子下的双手都紧紧地绞了起来。
就象云珠说的,这可不象她本身。
“瞧把她给吓的。”叶兰雅叹了口气,“我就这么吓人?”
看着灯光映照下俊挺的脸,叶兰雅有些恍忽,但是他那句话,却又让她心头一沉。
“是。”小春儿用力眨了眨眼睛,将眼泪眨落在厚厚的地毯里,再次反复道,“王总管说,过几日王爷还要将各宫的娘娘们送到别宫去,没有奉养过先帝的直接送出宫,不想出宫的也能够跟着去别宫。”
“奴婢好象传闻过她。”小春儿俄然想起甚么来,怯怯地说道。
杨书怀用一种“明知故问”地眼神看着他家主子:“自从主子入了宫以后,这些大人们应当没有一早晨睡过囫囵觉,一个个眼圈发青,若不是慑于您的威势,刚才恐怕早就哈欠连天了。”
“畴昔看看。”叶兰雅已走畴昔,掩在一处殿柱后,她想看看他部下的人都在做些甚么。
“回娘娘的话,”小春儿跪在地上,低头回禀,“王爷不但把凤仪宫的人给撤了,其他守着各宫的人都没有了,并且还把宫里头的御林军给换了,奴婢没见着一个熟谙的。”
“王总管确切是如许跟奴婢说的。”
站在一边的纪望言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眼,心中不免惊奇。
“娘娘,地上滑,您谨慎些。”出了凤仪宫,云珠见打扫后的空中又有了积雪,便想要去扶叶兰雅。
小春儿跑到殿门外,气也来不及喘,先忙着拍身上的雪,跺去鞋底的脏泥,云珠已快步走了出来:“别掸了,娘娘等着你回话呢。”
杨书怀呵呵一笑:“您是主子,部属可不敢说。”
纪望言浅笑道:“统统但凭王爷安排。”
“王总管说,是王爷感觉宫里底子就用不了那么多人,没有实差的都得遣出宫去,明儿个还得再走一拨。”
纪望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皇后?
夏侯渊坐在御案后淡淡地凝睇着她,十多年不见,她有了很大的窜改,再不是当初阿谁骄蛮聪明的女孩子。
“夏侯。”站在御阶下,隔着不到十步的间隔,她轻启双唇,叫出了心中回荡了无数遍的名字,一刹时,有湿意涌上眼眶。
御书房门俄然一开,一人拍着身上的薄雪大步走了出去,声音一贯的清冷:“天都黑了,你们还不筹办用饭?”
他还是那么冷峻傲然,还是那么锋利俊朗,眼神还是是君临天下的傲视,光阴之剑将他磨砺得更加光鲜锋锐,比起十三年前,现在的他更令她心动,沉浸。
王禄敏捷退下,对等待在门外的叶兰雅笑道:“娘娘,王爷请您出来。”
他的性子还是之前那般没有变,做起事来判定凌厉,宫里的人本就太多,都是她这些年来决计添补出去以增加宫内用度支出承担的,他能这么做,本在她料想当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