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顺山嘿嘿一笑,并不答复。
“咱家还晓得公主如何被王爷带回。”万顺山朝她走了两步,颀长红艳的嘴唇如同蛇信子,“真是想不到啊,王爷竟然还是个痴情种,为了公主不吝冒着丧命的伤害,硬是将公主从萧天成手里夺了过来。”
他虽站在月光下,却还是如同隐在阴暗中,脸孔恍惚,如一块松驰黏手的面团,只要那颀长眼睛里射出的光,不竭在她脸上游移,如夜晚游过肌肤的蛇,湿滑阴凉。
所谓粗心失荆州,若不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她刚才也不会如此等闲到手。
在现在,她已肯定万顺山并不晓得夏侯渊的真正秘闻,但必定已起了疑,今晚他在此不吝犯险戳穿她的身份,不过是想借此对她停止摸索。
“万顺山,你太猖獗了。”楚清欢看着他那副谨慎对劲的嘴脸,声音一寒。
他一惊,心中蓦地升起不祥之感。
利刃般的眸光雪亮如剑,在月夜下折射出令民气惊的光芒,令万顺山笑容一僵。
但是一转间,楚清欢已脱手如电,底子不给他忏悔的机遇,一个手刀砍在他颈后。
“万顺山,你不感觉作为一个主子,擅自过问仆人的事情,已经犯了大忌?”楚清欢的指尖在袖下摩挲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冷冷地说道,“对王爷不忠,对将来的王妃不敬,就凭这一点,你信不信我现在便能够杀了你?”
“那你感觉该有多少人?”楚清欢不答反问。
“公主真觉得改换了身份姓名,就无人能识得公主真身了吗?”一人从暗影里走出,拔高了音量。
走过回廊,期近将转过屋角之时,身后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蓦地传来非男非女之声,本质尖细的嗓音偏决计抬高了,反显得声音更加阴桀刺耳。
“又如何?”她看着他如慢镜头普通倒下,看着他不甘地闭上眼睛,开口,“这就是我的答案。”
夏侯渊挑眉,不动。
谛视着她挺直如标杆的背影垂垂消逝在夜色中,他眼神阴霾,昂首望天,却不知何时,天上的玉轮竟出现一层红色光晕,昏黄如血雾,诡异至极。
水珠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顺着乌黑的长发滴落下来,沿着女子美好的曲线快速一下隐没不见,还将来得及赞叹造物主的奇异,下一滴水珠又以一样顺滑诱人的姿势没入那一线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