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承诺的事,必然会做到。”萧天成闪现出不耐,明显不肯意再持续这个话题,眼睛只跟从着陈屏儿的背影。
或许,她是嫌弃他的吧。
恨,庞大的恨意让她面前一片血红,看不到任何色彩,心中一个动机猖獗号令:她要楚清欢死,要楚清欢死……
不说话,便是默许了。
“陛下。”钟平却假装没看到他的神采,只仓促行了一礼,便挡在严子桓身前,沉着中带着一丝焦炙,低声问:“公子,你没事吧?”
她是来救人,而不是害人。
“可对我来讲,楚清欢也只要一个。”叶兰雅眼底的寒光象是噬人的毒蛇,“本日放了她,安知今后可另有杀她的机遇?”
一年多前,她用一块打磨过的石锥取别性命,现在,又用一块不知用了多久才打磨出来的铁片以命相胁。
严子桓蓦地回身,对上龙辇上的萧天成,四目铿然相撞,皆是冰冷无温度。
还未等人开口,便听得一阵狂放刺耳笑容回荡上空,“楚清欢,我看本日另有谁能救得了你。”
楚清欢眉头微皱,身子动了动,却被严子桓紧紧挡住。
是钟平,以及东宫的那些侍卫,大家带血,手持刀剑,一看便是硬闯出来的。
“我不归去!”叶兰雅强撑着站起,双眼血红,心知他是怕她坏了事,才将她遣开,心中恨意更甚。
今晚一事若传出去,天下人又将如何对待他?文晋百官又如何能容得下他这个太子?
龙辇上的叶兰雅撑着扶手立起,完整不顾腿上之伤,胸脯高挺,背脊笔挺,自高处以胜利者的姿势俯视着她,眼神轻视,红唇调侃,看着她如同看着锅里的肉,案上的鱼,跟看一个死人没甚么辨别。
“不成能!”还未等萧天成说话,叶兰雅已厉声打断,“想让她分开,除非我死!”
“我承诺你。”陈屏儿答得缓慢。
严子桓后背一僵,抬眸,语气淡而对峙:“儿臣也只是送到宫门外,不然不放心。”
“他的话那个敢信?”楚清欢看出她的游移,冷声道,“你忘了他本来做的那些事了?他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我,如何能够放过我。”
陈屏儿仰首看着他,“萧天成,你若敢伤情儿分毫,我就当场死在你面前。”
可她却如何能让他难堪,且不说他可否护得了她,他现在面对的,到底是他的父亲。
“敬爱之人?”萧天成眼中顿时射出凌厉之色,“你竟然对她……”
但终究,他青着脸甚么都没有再说。
而身后通道的追兵,亦终究追了上来。
“朕有甚么不敢?”萧天成一声嘲笑,“朕在这宫中布下天罗地网,要取的就是她的性命,你觉得她还能带你走?她现在是本身难保,就算插翅也难飞。”
他的手护着楚清欢,却清楚地感遭到他在说出‘敬爱之人’这几个字时,掌下的身躯较着一僵。
见她不睬,叶兰雅既觉痛快,又觉可爱,正想再说话,萧天成的目光却超出严子桓,望向楚清欢身后的陈屏儿,沉着脸道:“屏儿,过来。”
“来人,将楚清欢拿下!”萧天成不等她回话,便下了令。
楚清欢清冷的眸子看不出甚么情感,只是点了点头,“好。”
萧天成眼里压抑的怒意较着涨了一分,但他还是禁止着,放缓了声音道:“只要你过来,我当即放了楚清欢,对她与太子所做的统统毫不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