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清河谨慎在站在他身后,想说些甚么,却又感觉说甚么都是多余。
面前都是严子桓衰弱又强撑的浅笑,他在流血,胸前的衣衿都被血染红,又被湿衣晕开,深一片浅一片地让人更加心惊,他的唇角也有血缓缓流出,与惨白的脸青白的唇交映着,浓烈而暗澹。
楚清欢一步步走了畴昔,双腿一下子沉重得象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是艰苦。
“噗!”一声几不成闻的轻响,一朵血花绽放在那片素白之上,严子桓唇边犹有笑容未褪,怔怔低头看着胸前那支墨烟金羽的箭枝,笑容固结成霜。
雨势毫不见小,他却一动不动地在望着楚清欢消逝的方向不言不语,如同一座没有活力的木雕,凭风雨侵袭,神情木然。
都是流血不堕泪的男人,此时皆泪流满面,与雨水混在一处,满嘴都是咸涩的味道。
天空层云堆积,暴风怒卷,她抱着严子桓,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吃力,但她的脊背始终挺直,脚步很稳,一步一步穿过森冷列队,没有转头。
但是当他认识到她在做甚么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吃惊得张了张唇。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欠了他太多,她不能无情到疏忽他的存亡,疏忽他的支出,疏忽他在见到她安然无缺时暴露的阿谁孩子气的浅笑。
他躺在钟平怀里,其别人脱了上衣轮番为他挡住泼天的大雨,一人的衣服湿了,当即由另一人替上,不断地换,却挡不住那透人肌骨的寒气。
却没想到会是如许一个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