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二歪子的话,英莲连气带羞,含着眼泪跑回了家。
“八上三去五进一,九上四去五进一。”“八退一还五去三,九退一还五去四。”还不如背背珠算口诀呢,这个好赖它有个完呀。
真逗,毛主席写的文章,还用我去背给他白叟家听吗?
过了惊蛰,背阴坡沟里的积雪还没化完,一阵锣鼓唢呐声,一个庄稼汉,左手擓了个篮子,篮子内里放了一条肉,六包槽子糕,右手牵了一脑筋门上挂着红布条的黑毛驴,驴背上披了一条红面儿的褥子。驴屁股上驮了一条口袋,口袋中间扎了个结,两边装了米和面。
“九归”,我记着了。“退商”和“商九”,我记不住。
紧接着,村里又来了事情组,是四姥爷赶着牛车去公社把事情组的行李拉返来的,事情组们是熬炼着,从公社走到村里来的。第二天便在村里展开了全面的事情。
畴昔家里固然没有很多的地盘,祖祖辈辈靠着养牲口卖牲口,日子过得也还算是殷实。现现在固然不大会田间的劳作,更受不了地步劳动的苦,但凭着心细,会服侍牲口,劁猪骟驴,给牲口治个急病啥的,是以,队里的带领和社员,都对他很客气。
......
“太阳出来一点红,照着老身上楼棚......”四姥爷赶着牛车唱了几句戏曲,被二歪子闻声了,非要拉着去见事情组不成。
“呦,这咋啦这是,摸了一把就有了,二哥哥这本事不小吧?咋,甭跑,叫哥哥摸摸肚,看看我那儿子多大啦!”
“好好的背吧,要不你前面那都白背了,多辛苦呀。”小谭阿姨来我家用饭时对我说道。
“来,叫二哥摸摸面庞儿。”说着从裤腰里抽出了老树皮一样的手,在英莲脸上摸了一把,鼻涕甚么的给英莲抹了一脸,把个英莲恶心的干呕了好一阵。
新来的女教员教会了我们这首歌今后,就走了,乃至我们都没弄清她姓啥,她就走了。
“你们为甚么每次都要躲出去呀?”有一次我问他们。
“行啦老四,甭说寡话了,我又不是你半子,你也不是我丈人,咋就昂首不见低头见了。”二歪子不依不饶地耍起了恶棍。
固然是有如许的设法,但我还是把“老三篇”全数背了下来,但是快一年了,小谭阿姨并没有让我到台上去背,也没有让我到县里去背,更没有领我到BJ去背,倒是又加了两篇,成了“老五篇”了。“反对自在主义”倒是也好背,但是“关于改正党内的弊端思惟”太长了,比前四篇加起来还要长好多。
“就是呀。”姐姐拥戴道。
我看破了她们的心机,大声说道:“谁不晓得你们的谨慎眼儿,就是怕让你们背那破......”姐姐当即捂住我的嘴。“破资兴无嘛。”我又改小声把话说完。
“老三篇”我已经背到第三篇了。
实在,二歪子早在三年前就记恨上四姥爷了。
四姥爷是个怯懦怕事的人,没有儿子,只要四个女儿,英莲,二妹,三妹,四妹。家里的日子固然不好,但也不是很不好。
提起说话来,不知为啥,自从小谭阿姨他们那一伙事情组来了今后,人们的话就少了,连二歪子阿谁逼话篓子也不敢再漫衍那些牢骚和不满的谈吐了,但是更坏了。常抓别人的话音,曲解人家的意义,到事情组去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