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里谁家娶了新媳妇,闹完洞房以后,“那谁”回到家里就端出捣蒜锤子捣了起来,每天捣,见天捣,捣出来的东西,被他涂抹的墙上,炕沿底下到处都是,直捣得人家新媳妇大了肚子,“看看这回是小子,女子。”
终究还是拗不过乡亲们,个个把背包卸了下来放在车上,然后上车坐在背包上。
“门划子媳妇咋不出工?”玉兰插了一句。
我和姥姥送她过了小河到了大道上,那边等了好多人,有女人和孩子,有白叟,另有别的出产小队的事情组职员,大队阿谁事情组也来了,但他不走,也是来送行的。
几天后,我又想起了小谭阿姨。“姐姐,小谭阿姨阿谁书包真标致。”我对姐姐说。
那天凌晨小谭阿姨来我家吃了最后一顿饭,把她带来的一个竹皮暖壶,硬要给姥姥留下,“打搅你们一年多了,在你们家吃的很好,没别的,把这个暖壶给你们留下吧,做个纪念。”说罢,又取出一斤二两粮票和四毛钱,“这是明天的炊事费。”
“自从见了门划子媳妇,“那谁”就见天的捣,捣了不到半年,人家生了个闺女,“那谁”还接着捣,也没捣出个成果来。”
“就凭那狗扯蛋?哼!”扁担钩子媳妇儿撇了撇嘴,仿佛晓得点儿啥。
“球大个东西,她也受了唠?”扁担钩子媳妇儿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哗......”二歪子带头鼓起了掌,固然鼓掌的人未几,但也算是耐久不息。
“不要了,这一顿饭,不能再要了。”姥姥谦让着。
小谭阿姨背着四四方方的打着横三竖二的背包,右边挎了个军用水壶,左边肩上挎了个军用挎包,包盖上绣着红色的毛绒绒的“为群众办事”五个字,她常常挎在肩上的,到我家用饭时,我摸过好几次的,就是毛绒绒的。
“那有啥,姐姐是舍不得买,城里百货大楼就有,不过那是假的,又软,色彩又不正,只要退伍兵才气带返来一个。”
小谭阿姨要走了,实在早就该走了,说是一年,厥后因为事情的需求,就多呆了两个月,现在又因为斗争的需求分开了。
明天还算能够,捂着半拉嘴,把门划子媳妇儿跟她说的,凡是能说出口的就都说了出来。惹得大师一阵一阵的咂咂嘴,“啧啧,啧啧。”
“不!是关起来!”二歪子嚎叫着。
腊月二十九这天,在铁道南的一片谷茬地里,四个女人挖,挖不动,铲,铲不动,只好杵着铁锹,把一只脚蹬在铁锹上,两只手套着棉手套捂在锹把上,手背拖住下巴,说寡话。
事情组高高举起双手晃了晃,又朝下压了压,二歪子才停止了鼓掌。
“哎,“那谁”那家伙像个捣蒜锤子唻。”五柱媳妇儿也学会捂着半拉嘴说道。
“不消了,我们也熬炼熬炼。”事情组的同道们谦让道。
“哎哎,说说,说说。”一个叫玉兰的妇女凑过来,用手指捅了捅捂嘴儿媳妇儿的后腰。
“大了肚啦。”五柱媳妇儿捂着半拉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