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太太,我就找小伯说句话。”二毛说完跑了出去。
“就是我这么高呀。”
二毛的大哥丑子,那也算是个没人敢惹的人物,块儿大膘肥,有的是力量,不怕刻苦,就是不想干农活,总想着出外颠跶(闯荡)。每逢县里要民工,便跟着村里的壮小伙们扛着行李卷解缆了,不是铺铁道,就是修公路,非论走到那里,他都是两件东西,一把大锹,一把洋镐。客岁还跟着煤田勘察队钻了一年井,也跟着钻井队的一个会技击的徒弟学了几招。返来后便收二毛为开门弟子,又收了我为关门弟子。
“没事,我多拿两个。”
姥姥仰脸手搭在额头上,细心地看了看我说道:“我看着咋也有一丈多,你可谨慎点儿,别掉下来。”
“你们也不能光躲呀,是不是男人?还手呀!对!学着做男人!”
“你这药是给白叟抓的吧。”
“我们一步一步的来,先从挨翻开端,”说罢,便向我和二毛打了过来。
我顺着梯子从墙头上爬了下来,“姥姥,跟你筹议个事儿呗。”
“那倒也行。”
“从明天开端我不吃鸡蛋了,这么多年了,我吃了有一千多颗了,那很多少钱呀,再说......”
我刚帮着姥姥把锅里的水烧开,二毛跑了出去。
“我就先教你们这些,练骑马蹲裆式就是要练站稳,不要被人打倒,冲拳要快,呼呼两拳,要带着风。踢腿要狠,要快,如许右腿踢出去翻身左脚紧跟上狠踹。如果被打倒了,从速翻滚躲开人家的脚,鲤鱼打挺站起来,别爬,让人家笑话,如果实在打不过人家,就跑,不过要谨慎人家拿石头抛你。别的,尽量别打斗,如果人家愣要欺负你们,你们就提我的名字,如果他们不尿算我,你们就给我狠狠揍他。”
“太太(对曾祖母的称呼),嘿嘿嘿,”二毛侧过身让姥姥出去,然后向门外走去。
不管是干啥,归君子家是走了。此次不是扛着行李卷儿,而是方刚正正的打了个横三竖二,前面还掖了一双鞋。
“这药下的不敷狠。”
“榆钱窝窝不经饿,姥姥给你炕发面饼。”姥姥低声说道。
“不是说先练挨打吗?”我们说道。
“行,说吧。”姥姥笑眯眯地等着我说。
“家有一老,胜有一宝,五副药两块八毛五,看你是孝子,五分免了。”
“不可,别的啥都行,就这个不可。”姥姥仓猝摆动手打断我的话,说道。
唉,真是哭笑不得,“我们体育教员给我量了,一米六五。”我跟姥姥说道。
“姥姥算的挺对,我是说,我有多高。”
“二毛,甭走啦,等会儿吃榆钱窝窝。”姥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