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忘了腾出一只手,揪住我的左耳朵用力晃着,“你又吓了我一回!”
收音机偶然也会扯谎,有一次我午觉醒来,“当,当,当”的钟声刚好响起,是三声,我看看挂钟恰好三点。姐姐当时正在听收音机,俄然“嘀,嘀,嘀,嘀,嘀,嗒......刚才最后一响是BJ时候十五点整。”
“你要买十五个鸡蛋,我给你三个,说三个就是十五个,你干吗?还上初二了,真不晓得你咋就没蹲班。收音机里每天讲擦亮眼睛,进步警戒,斗争到底。真不晓得你咋就没记着。你们女孩儿就是傻,被别人骗了当媳妇,本身辛辛苦苦生个孩子,又擦屁股,又洗衣服,最后还姓了别人的姓,我妈就是,我看你将来也一样。”越说越气,我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再也说不下去了,瞪了一眼低着头捂着脸“咯咯咯”不知是哭还是在笑的姐姐,我肝火冲冲的摔门而去,找我的女朋友们玩去了。
姐姐双手紧紧抱着我的左臂,用力地摇摆着,带着哭腔喊着:“你咋啦?弟弟!你咋啦?你醒醒!快来呀,奶奶,二姑,快来呀!”
对于爷爷的话,我是信呢还是不信,信吧,那底子就不成信,不信吧,那又是爷爷说的,以是我很纠结。
我从速腾出右手把妈妈搂了过来。
左边有一个书架,上边插了好多大书,我没有动过,那是爷爷的书,放的整整齐齐,不像我的小人书,窗台上、炕上,扔得到处都是。
莫非爷爷也会死吗?我又没有气爷爷,爷爷如何能够会死呢?
我站起来,爷爷就拿起一块点心对着奶奶的照片仿佛说了些甚么,然后递给我,我就晃着肩膀欢畅地吃起来,再看看奶奶的照片,奶奶抿着嘴笑了。
我颤抖的站直了,转过身来,一把把姐姐搂在胸前,喊了一声:“姐姐,我错了!”便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双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悄悄拍着我的后背,说道:“姐姐不怪你,姐姐晓得你会明白的,姐姐那是在偷偷地笑,你觉得我是在哭吗?”说着说着,姐姐也哭了起来。
“等爷爷死了也会埋在这内里。唉!”爷爷说罢,叹了口气。
“那还不把奶奶给憋死唠。”我急着说道。
爷爷让我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对我说:“这内里埋着你奶奶。”
收音机,爷爷的收音机,如果爷爷还活着的话,我必然会说是我的收音机,因为连爷爷都是我的,那爷爷的统统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要听收音机,爷爷是在全神灌输的听,而我倒是在它唱歌的时候偶尔立足细心地听一下,每天就是那几首歌,“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度群众职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窜了......”另有“学习雷锋好表率,忠于反动忠于......”“雪山升起了红太阳,拉萨城内闪金光,......”
“嘀,嘀,嘀,嘀,嘀,嗒......刚才最后一响是BJ时候二十点整。”
可姐姐就是向着人家,还说十五点就是三点,十六点就是四点。
厥后我弄明白的时候,这件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看到了这台收音机,就想起了一件一件的旧事。
妈妈伸手捂住我的右耳朵,哽咽着。
在收音机的右边靠近窗户的处所,放了一个玻璃罐子,养了一条小金鱼,我每天喂它几粒小米饭,因为当时它还很小。曾经写信给爸爸,提到过喂鱼的事,爸爸说送给喜平了,连阿谁玻璃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