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神采不定,魅惑人的眼睛又看向宋璋:“我哥哥的那事,我晓得是宋将军带人去措置的,现在宋将军可不足暇,我与宋将军伶仃说两句话?”
宋璋却又笑了下:“臣为武将,与那些文臣多不来往,独一要职便是护在殿下身侧,统领好禁军护着圣上安危。”
宋璋便当真看着天子:“臣觉得将张廷义入监狱三月,再贬官两级,不就均衡了么?持续让文臣们猜圣上的心机,也不会忙着结党营私了。”
“那尸身抬出去的时候很多人瞧见了,这事我的部下虽将事情瞒住,但也有很多人见着,按着律法,张正卿本该撤职入狱,或是放逐三年。”
李容山看向宋璋,见着对方涣散眼里的几分当真,站了起来,走至宋璋面前,伸手拍在宋璋肩头,低声道:“宋璋,你明白我从小是至苦之人,十几年里唯有你懂我。”
宋璋出去后又去了禁军府,正见着二皇子明亲王正等着他。
宋璋笑了笑:“我本只想让张廷义入狱几月,再叫人让他在狱中受些折腾便罢了,殿下竟要他卸官。”
“此番话也满是为着圣上想的,至于朝中那些文臣格式,臣偶然去探听,只阐发短长罢了。”
宋璋看着天子道:“如果奴籍贱籍女子,死了裹一块草席倒没甚么,可张正卿这回折腾死的女子是红馆里卖艺不卖身,还未同老鸨签卖身契的布衣女子。”
天子皱眉:“宝贵妃那边……”
李容山在宋璋劈面坐下:“只要有张贵妃在,你即便劝了,父皇也不必然能下决计,但群臣在朝堂上一起上奏就不一样了。”
宋璋便躬身:“臣还要去左禁军府里措置一些事情,部下还等着给我汇报事件,恐怕没空。”
宋璋看着李容山挑眉:“我可没这闲工夫。”
“这事御史台那处也已晓得,本日还上了折子,圣上若舍不得罚他,寒了百姓和百官的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宋璋从大殿上出去的时候,张贵妃正焦心的等在外头,见着宋璋出来便朝他问:“圣上呢?”
说着李容山看着宋璋:“这对你来讲应当算不得甚么难事。”
宋璋听罢这话抬眼看着李容山:“那你这时候舍得脱手了?不怕天子猜忌御史台有你的人?”
李容山笑:“不是另有你么,你在背面再推一推,让那死了女儿的妇人再闹出动静,让张廷义罢官也不是不成能。”
宋璋挑眉进到明堂里,看向李容山,倒是规端方矩作了揖:“二殿下。”
天子听了宋璋的话皱眉,深思着仍旧不肯奖惩张廷义。
宋璋毕竟是天子看着长大的,宋国公府又是天子为太子时一向帮手在身侧的,何况宋璋外祖母还是长公主,如何样也比她大哥来的靠近。
最后结党公营四个字重敲在天子的心上,作为君王,最忌讳的便是臣下结党公营了。
宋璋便恭敬的抱手,走进了夜色里。
大殿上很温馨,君臣两人可贵论起政事。
宋璋听罢笑了笑,只对李容山道:“殿下别急,三殿下快回了。”
宋璋看着天子的神采接着道:“何况天子都筹算惩办我沈二叔,却放过了张廷义,不也恰是向朝中放出动静,张廷义不管犯何错,天子都不会见怪,那今后只会另有更多的人去凑趣他,再结党公营。”
宋璋微微躬身给天子斟酒:“该如何罚还是皇上做定夺,臣不敢妄言。”
他手指导着桌面,眉头紧皱:“你说的这个,我之前倒是没想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