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灯脸上仍忿忿:“可她还骂夫人……”
“也不知她身上有没有那乡间来的味儿。”
“畴前夫人幸苦半月绣出来的花腔也不过只能卖三四百文钱,五两银子能在裕阳做好几身冬衣了。”
沈昭昭埋在文氏的怀里委曲:“我就是为母亲难过罢了,看不得外头那些狐媚出去给母亲添堵。”
月灯听罢一张脸皱起:“真真是朱门酒肉臭。”
沈微慈闻声文氏还特地叮咛过,她不想难堪下头人,只道:“衣裳款式别过出挑,我刚进侯府,想嬷嬷也知我处境,不想多惹人丁舌。“
这时候外头丫头在帘子外头说用饭,沈微慈拍拍月灯的手,出去了。
沈微慈笑了笑,叫月灯去送人。
“可你要做的过分了些,不免你父亲要说你。”
文氏笑着摸了摸沈昭昭发丝:“旁的你别管,这也不是你操心的,你放心等着嫁人就是。”
她围着沈微慈转了一圈,又上手量了量,看向沈微慈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不由赞叹笑到:“三女人的身材当真好,每一处都恰如其分,匀亭有致。”
月灯忙将手上的荷包翻开放到沈微慈手上:“女人你看,足足一两银子,再加半吊钱。”
待走回了临春院,月灯压在内心的那一口气终因而忍不住了:“还称作世家蜜斯呢,那再金贵的头面也讳饰不了那黑心,一口一声贱人,便是女人也没说过这类粗鄙的词。”
秀娘走后不久,又有个丫头送了一个匣子过来,沈微慈认得那丫头,常日里跟在沈昭昭身边的,即便她行动些微骄易,也好脾气的接过来,又让她归去回一声感谢。
月灯已能收敛情感了,挂着假笑送了那丫头出去,返来就垮了脸:“不要的东西拿来,我家女人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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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慈站起来对着文氏恭恭敬敬的福了礼,这才悄悄的退出去。
沈微慈坐在里屋的书案前,撑着头只觉头疼的短长,耳边嗡嗡听着月灯忿忿不平的话,无法笑笑,回身拉过月灯的手扯了个笑:“我没气,你倒是气上了。”
“那些主子也惯会看人下菜,踩高捧低的,不过个婆子,还能瞧不上女人,本身干的就是服侍人的事,还觉得本身是主子了不成。”
沈微慈沉默听着这话,翻开帘子低垂眉眼走了出去。
用饭后沈微慈让丫头去账房那儿领例银返来,又让月灯跟着一起,也去认认路。
“但现在不是我辩论的时候,那样也没好处。”
文氏看着沈微慈脸上温馨的神采,直到她走出去了,才转头对着沈昭昭道:“你父亲说的没错,今后这些话少说些,别忘了你祖母的话。”
沈微慈站在妆台前,悄悄拨了铜扣,匣子里装着两副耳坠和几个簪子手镯,的的确确是沈微慈畴前未曾见过的东西。
“要我看,这侯府里不过是看着气度,金玉其表败絮此中,里头个个都是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