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天峰顶并不宽广,乱石环绕间,只余下了一块十余丈见方的空位,以及一个站在一块巨石上的白衣青年。
已近傍晚,落日将将要滑落地平线。
下一刻,长剑荡起层层火光,连缀不断,哄动六合元气,招来漫天云霞……
陈霸天仍然没有说话。
但现在他那麻痹板滞的脸上却变态地呈现了一丝温和。
苏孚摸出剩下的那半壶酒,迎下落日,渐渐地往山下行去,口中还悄悄地哼着歌:
长亭外,古道边,
好一场昌大的炊火。
芳草碧连天。
“我一贯很低调吗?”苏孚手指反复按压动手中的打火机,语带笑意。
踱步来到厨房,苏孚亲手做了一顿早餐,还筹办了一壶灵酒。
时隔两年不足,一只脚再次踏在了小院中的青石砖上,迎着阳光,望着漫天的金黄树叶,青袍青年不由……伸了个懒腰。
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普通无二,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晚风拂柳笛声残,
“噗!”
金色玉符之上,两个古朴大字扭曲间化作了一个幽深无底的旋涡。
“我很强的!”苏孚开口了。
“循环显,因果散,来世见!”这是陈刚留给苏孚的最后一句话。
这座小院似久无人居住打理了。
“傻缺,我早想经验你了!”
赤色长棍收回的同时,带起一蓬血花,披头盖脸地溅在苏孚脸上。
偏西的太阳怎能如脚下升腾而起的熊熊烈火那般色采残暴,一望无边的荒漠怎能如滚滚浓烟来得那般狠恶……呛人!
“呲呲!”
“你会死的!”苏孚直视陈霸天,眸子里多了一抹莫名的意味。
苏孚摊动手,烟熏火燎的脸上神采有些风趣。
一股大力从双手间传来,一下推开了苏孚,等苏孚反应过来之时,火线横陈于地的人影已消逝于熊熊烈火中,眨眼间已化作灰烬,消逝于暴风当中。
看着这个旋涡,苏孚感受灵魂一阵颤抖。
“出场体例用不着如许高调吧?”陈霸天没有转头,仍然面向远方,只是头倒是低垂的。
“来世见!”
一碗灵米饭,两块卤肉,三两灵酒慰劳了孤寂两年的五脏腑,苏孚收起剩下的半壶酒,走向了炼器室。
山高不过百丈,只余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山顶,小道两侧稀少而枯黄的杂草在暴风中肆意地摇摆,偶尔几段草茎、草籽被刮到空中,不知被送到那边。
山顶的画面有些诡异,两小我几近同时摊动手,望着对方,说着漫无边沿的……废话。
俄而,朝阳初升,阳光洒落大地,露水被蒸干,枯叶染上了一层金黄,小院中朝气仿佛刹时回归。
只是以他此时筑基大美满的修为,三百里地也只堪堪用了两个时候。
“轰!”
“你早有安排不是!本想垒座坟,立个碑,逢年……看来用不着了,也没需求!”
走到小道跟前,苏孚弯下腰,大拇指轻压,一团小火苗从打火机中窜出,吻上了道旁一丛枯燥枯黄的杂草……
一元钱一个的那种。
天之涯,地之角,
…………
“本日天光恰好,现在就去吧,在落日未落之前!”
“唉!”
问君此去几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