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跟着莲踪赴宴,在他身后静肃立着,表情有些庞大。
“呵,她又如何会如此低声下气和人说话,你不是她……”沐朝弼像是自言自语,轻笑了一声便渐渐放开了手,黯然道:“下去吧。”
“好了,退席吧。”沐朝辅见莲踪和荼语都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便扬手表示两人退席。
沐朝弼闻言顿了顿,伸手牵过身后的女子又朝沐朝辅恭敬的回道:“大哥恕罪,内人本日身子不适故而出门晚了些。”
国公夫人李氏也冲沐朝弼点了点头,又向沐朝弼的夫人投去一个体贴的眼神。
就在心下快没了持续在此待着的耐烦时,阿沅蓦地一昂首便撞上了沐朝弼不经意间扫过的目光。
沐朝弼似是还未断念,抬手便把阿沅衣领向下扯开了些。这一扯,眼底最后的一丝活力也完整消逝。
沐朝弼和夫人落座后,沐朝辅端起了酒杯冲叶莲踪和荼语道:“四年前先生助我沐府平乱后便不辞而别,而后我亦派人四周找寻先生而未果。若非一年前阴差阳错蒙先生相救于澄江府沐或人此恐怕是再无机遇与先生相见。先生的拯救之恩还未酬谢,此次两位又救了我儿,如此恩典沐某此生定当铭记在心。此后二位如有需求沐某处尽管开口,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再次谢过二位仇人!”
“朝弼,如此首要的家宴怎的还早退?”沐朝辅有些不悦的责问道。
阿沅闻声顿在了原地,既未回身也未再有其他行动。她未动,身后那人却越走越近,直到距她不到一尺的间隔时才停下了脚步。
五蜜斯沐朝华杵着腮帮子一脸猎奇地望着对坐的荼语,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满目尽是欢乐。荼语被朝华热辣的目光射得有些不安闲,因而将身子微微侧了侧,用并不如何友爱的目光回瞥了朝华一眼便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沐朝弼看着越渐走远,终究消逝在回廊转角处的那抹身影,内心方才燃起的一扑灭烧苗再度被一盆冰水浇熄。
阿沅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淡淡地垂眼低下了头。
那两枚缠绕的翡翠海棠在她面前晃闲逛悠挥之不去,可它们被挂在沐朝弼腰间,每一下闲逛碰撞出的声响都似猫爪滑过石壁似的刺耳。那声音让她鼻头不知怎的竟有些发酸,视野里一个个高悬的红灯也有些刺目。
“二叔对弟妹可真是心疼呢。”国公夫人张氏丝帕掩唇,轻声打趣道。
阿沅昂首,见到的便是一身玄色锦衣劈面走来的沐朝弼。他还似平常普通不苟谈笑,冷峻的面庞上通俗的双眼还是夹着一丝拒人于千里的冷酷,那份冷酷将他双眉间的川字纹映得更深了几分。
沐朝弼身后还跟了个女子,这女子面庞姣好,端倪间三分愁色甚是惹人垂怜,潺弱身姿更似柳枝娇柔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扶她一扶。乍一看去,劈面而至的两人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宴席其乐融融,进收支出送菜添酒的沐府小厮婢女让宴席显得更加热烈,也让阿沅有了能够趁机逃离的机遇。
阿沅暗自长舒了口气,面上有些艰巨地撑起了一抹似是带着些忐忑却又故作平静的笑,一回身便缩着脖子作寒藐小厮状道:“二公子有何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