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啪啪响了两声,阿沅蓦地回过神来,抬手揉了揉鼻子。
“禾阿沅……”沐朝弼悄悄将那女人的名字念出了口却不自知。
行至禾家门口时沐朝弼却没有出来,只是绕到了这宅子背后约莫是内院的位置,在墙角槐树下立足。
“这玉佩此生都不成离身。这是我娘的叮嘱。”
“禾阿沅……”沐朝弼冷静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遍心中都是一阵欢乐涌上来。
沐朝弼不由地发笑出声,笑声将屋顶的阿沅一惊一咕噜翻起了身朝沐朝弼的方向看来。
只见那小女人就如他初见时普通嘴里衔着根将军草,双手枕着头,光着脚丫翘着腿躺在瓦头上,似是在深思着甚么,一双眼盯着头顶天空看。
“不如将你脖子上这枚并蒂莲玉佩给我,就当是你应允与我在一处的信物,可好?”
凤蕤常说人生有三憾:徒手折花花枝损,好菜上桌无盐巴,心忧之时酒壶空。
阿沅快步来到叶莲踪房门口,仓猝排闼进了房。关门回身便见桌上放着两节小臂粗的竹筒,竹筒边放着一把尖头小木槌和一张写了字的纸。
阿沅抬手推了推叶莲踪,可他纹丝不动。推他的手便也渐渐垂下,垂垂握成了拳。
“公子,是否需求部属持续暗中盯着这禾家女人?”沐朝弼的部下又问道。
欲要开门的手终究还是被明智拽住了,阿沅在门前立足,思路间门刚好被人从外推开来。
叶莲踪轻叹一声,抬手将门一关便顺势扣着阿沅后脑勺将她揽进了怀里。
叶莲踪这是要请她喝酒?阿沅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不自发地抬手摸了摸眼角泪痣处,犹疑半晌后还是抡起小锤子在竹筒顶部的竹节处敲了一敲。
阿沅晃了晃手里空荡荡的竹筒又看了看早已空了倒在一边的另一个,不知怎的一丝落寞之情便跟着一肚子闷了好久的烦忧蓦地冲向头顶,明知这是沐府不能随便冒昧却很想夺门而出再去取一壶酒返来。
阿沅捏着拳一双眼闭着,没有半点声音,眼泪就这么一波又一波从眼眶里滚出来。
风卷着细细碎碎的粉色海棠花瓣从窗栏处悄悄溜进屋来,有那么几片带着些水渍打在了阿沅眼角腮边,她便抬手把它们从脸上拂走。
“都雅。”
“不必。不要打搅她。”沐朝弼道。
不知过了多久,待阿沅拎起竹筒筹办再灌一口时竹筒竟空了。
此时他一只手里端着碗茶泡饭,含笑着问她:“饿了吧?”
“晓得了。”沐朝弼拇指轻柔地来回抚动手里的翡翠,目带柔光盯着那石头道。
走畴昔一看,那纸上写了几个字:青竹酿,敲开即饮。
“此后你看到这枚翡翠玉海棠就如同看到我,让它替我日日陪着你,可好?”
“阿沅,你此生离不了的是我,不是它。”
“嗯。雌的是你,雄的是我。都雅吗?”
“嗯……好。”
房顶上的阿沅看到沐朝弼先是一愣,随后眉头微微皱了皱眉将嘴巴一撇便翻身下了屋顶遁走了。鹞子线跟着阿沅的行动断开来,鹞子也随一阵风飘远。
“呵呵,逗你的。那并蒂莲玉佩你且收好。这对儿翡翠海棠雄的给你,雌的我留下。”
莲踪甚么也没问甚么也没说,只是用空出的一只就这么轻放在阿沅头顶,低下头鼻间轻触她发丝。
这冲头的烈味儿让回想碎片般自脑海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