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王子穆虚收到传闻中的大汉“绣衣令”拓印及一向与他有手札来往的大汉边城守将的信物后,即使心中万般猜忌与迷惑,却还是带了亲卫前来赴约。
一众青衣使得令起家,纷繁回身一跃,几个腾身便消逝在夜幕中。
阿兄不会武功,不能让这些人近他的身。辛如是想,把手里肉串一扔便与那群黑衣人缠斗起来。
“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寻着机会跑……”
夜灯阑珊, 她纤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普通柔情地扑扇着,额前耳际的碎发茸茸地被风轻柔抚弄。
莲踪闻言抬眼云淡风轻地回道:“我,还要一小我。”
洞外又是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莲踪听到那动静不平常,似是心下暗自辨了辨,斯须,起家,以岩壁作为掩体朝山洞外探去。
叶府青衣使,他的贴身侍从。
面对猜忌心重且行事谨小慎微的二王子,压服他弑父杀兄取而代之并不轻易,可把握他多年来与大汉边城守将手札来往的证据,逼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轻易很多了。
莲踪垂眼,面色如常未见喜怒,只低声对青衫道:“青衫,你速命青衣使至燕城,一起向北沿途看望张谦大人下落并助他完成任务。如若寻到他,便奉告他三个月后我定于雁城待他返来。”
莲踪一怔,看着面前小小的身躯就这么伸开双臂护着他,一双眼聪明地望向面前的黑衣人,一时候竟愣住了。
莲踪又问:“可曾差人回建安复命?”
可恰好, 不远处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声音距他们不远不近,跟得很紧却谨慎翼翼近若无声, 如此轻功普通人很难发觉。细细辨来,对方约摸五六人, 垂眼看了看身边欢畅吃着肉串的辛,她仿佛还未发觉他们此时或许正处险境。
莲踪只沉默地看着穆虚拜别的背影,神采未变。待穆虚走远便唤来了守在帐外的哈努趁着夜幕将辛送了归去,并在她帐内留下了几日用量的敷用药物。
“无碍。”莲踪淡道。
领头的青衣使昂首道:“家主命我等沿途看望少主下落,克日方在均虚城探得少主留下的标记。”
思路间两人面前已立着个高大的黑影。停下脚步, 辛定睛一看方才看清那人一袭夜行服, 身材魁伟, 手里拎着把骇人的倒齿弯刀。未待她反应过来面远景象, 身后又是一阵衣袂翻飞声, 转头一看, 周身已围拢五个一样的黑衣人。
辛只感受手臂像被蜂蛰了一下般,紧接着后颈一吃疼,面前一黑,便感受本身身材重重向后倒去……
似是轻而易举,莲踪一掌便将面前朝他杀来的人劈倒在地。捡起那人的兵器,好久没有拿剑的手并未让他感遭到生硬。转头看了看双眼紧闭眉头紧蹙的辛,杀心忽而如烈火自满身迸发而出。手起刀落,一人已身首异处。被血溅染的沙石上,那颗滚落的头颅嘴巴微张,一开一合,双眼装着无尽的惊骇,越睁越大,最后完整僵死。莲踪手里的兵器滴着血,面无神采地反复着他最善于的杀招,直到沙地被那堆狼藉的尸块染红,直到这夜幕里只剩最后的虫鸣。
她两颊微微泛着红,像三月的凌晨里枝头挂着露水的海棠一样。一方氅帐静得只剩她轻柔的呼吸和他的心跳声。
莲踪赶紧伸手探了探辛的额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措置七叶兰针的毒,毒未至肺腑经脉,她服了青衫带来的祛毒调度的丹药又受了他大半内力,以是规复得很好,除了手臂上的外伤仍需几天保养外,已然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