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监正府方妙,中等,于学问上固然差了些,但胜在一手字写得当真工致,很有向学之心,可留。”
姜雪宁见她不信,也不好再多解释甚么了。
包含萧姝在内统统人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可比落第五份答卷时,他眼角俄然微不成察地抽了一抽。
不能留下?!
等一等!
这时,谢危才淡淡对她说了一句:“皇宫里没有好诗。”
姜雪宁认当真真一笔一划地在答卷上画了个王八, 然后写:“一说,‘匹夫见辱, 拔剑而起, 挺身而斗, 此不敷为勇也’, 二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既是‘匹夫’,便属庸碌, 何来有‘志’?既无志, 有甚么夺不夺的?予不知当作何解, 唯了然一事:贤人本来也胡说八道!”
当从谢危口入耳到“可留”二字时差点没忍住蹦起来,赶紧起家便向谢危躬身道礼:“门生谢过先生指导,今后必将尽力向学,好好为长公主殿下伴读!”
姜雪宁悄悄握紧了拳头,等着听到本身的名字。
但只出来一个字,又俄然顿住。
她道高一尺,谢危是魔高一丈啊!
说着便向案上的答卷伸脱手去。
“子曰:全军可夺帅也, 匹夫不成夺志也。当作何解?如何论‘君子贵发愤’?”
宫人也不敢多言,收好统统答卷做了一番清算后,便呈上去给了谢危。
他向下扫了一眼,只见被念到名字几位世家蜜斯,全都神采惨白,泫然欲泣,便道:“诸位蜜斯的答卷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比起平常女人家来已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只不过现在是为长公主殿下选伴读,还得考虑其别人的学问如何,等而比较。以是也不必过分介怀。”
“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请以‘德’字立论。”
一则祷告这张答卷千万不如果本身的,二则又忍不住去想,这张答卷上到底是写了甚么惊世骇俗的内容,竟能让身为太子少师的谢先生看上这么久?
有那么一顷刻,他眉尖蹙起,抬手便想将这一张答卷扔到地上去。
不……
她走上前去,恭敬地接答复卷。
她看着像是跟“笨”字沾边?
内里越是安静,内里越是澎湃。
谢危足足盯了她半晌。
当下便又刷刷在答卷上奋笔疾书。